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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此子确实与我门有缘,即已救过他一命,又何必在乎再救一次。只是要消除此子的戾气,只有将他引入我的须弥芥子,还望神尼你出手相助。”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我这破道观没有女子修行,这个女孩子你看…根骨不错,能不能让你的焚香谷的人来照顾?”   “你真要使用须弥芥子?那可要耗损你的百年修为啊!你这老道,自己爱管闲事,竟将我也拖下水。不过…这女娃子确实不错…很好…比我得那些徒孙都要好…行,我答应你,我明天就传讯慧心来接人。”说到最后,这个女声竟然有些激动了。   “看你,修炼了这么多年,怎么这急躁的脾气还没改改!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修成正果的?”苍劲的男声也开始调笑对方了,“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拖你一起下来了吧!”   “真是观一法,诸法不二相,谛了是空意,则见一切空!老道说得对,贫尼犯了贪念了。”那个女声继续道,“你能确定此子就真是应劫之人么?”   “劫数无常,世间事本不是我等该管的,可是惭愧,老道还是抛不开世俗之情。谁让千年一劫从我的天青观开始呢?我也只是稍尽香火之情吧!”苍老的声音略带伤感。   “劫生劫散,自有缘法。俗世间自有缘数,我们还是少操心的好。行了,该救这个孩子了。我来帮你。”听见老道语气不对,那女子忙将话题岔开。   虚空中凸现一只手臂,向昏迷中的沈麟抓去,“竖子,跟我来!”。   …………   沈麟再次醒来的时候,却不见身边沉睡的姐姐,急忙跳了起来,“姐姐…姐姐…阿麒…”。空荡荡的世界传回来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游目四周,天空中,五座玲珑剔透,上面有无数窟窿,看起来可爱至极的小山峰飘浮在离地三百丈的高空。每座山峰都不过十几丈高,底座三五丈方圆的样子,通体无土,都是由一种翠绿色的玉石所构成,一支支奇形怪状的火红色小树从石头内坚定的生长了出来,上面挂满了一颗颗朱红色的果子。至于小树的下方,则是无数稀奇的药草,那些药草正在怒放之中,繁花似锦,星星点点的让整座山峰变成格外瑰丽。   而自己,正处于一块弥漫着鸟语花香的草地上。   正上方,则是高高的飘荡着一座高达百丈的锥形山峰,上面有小溪流水,庭台楼阁。一道道绳子一般的瀑布从上面扶摇直下,落入了自己身侧的一个小小湖泊,而湖泊中的水则弯弯曲曲流向远处更大的水泽。微风吹来,十几股细细的瀑布顿时化为了水雾,被轻轻的喷洒在了沈麟的身上。沈麟的腿一软,再次的坐倒在了地上。   “小子,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沈麟的身边响起。   “你…你们是谁?这是哪儿?我的麒姐呢?我在做梦么?”沈麟全身一个哆嗦,从地上猛地跳了起来,转身看见一个身材高硕的老道士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站在自己身后。   这个老道挽了两个发髻,每个发髻上都插着一柄长长的木簪,身上的道袍则是略显破旧,额头突出,颧骨高出常人许多,最为让人吃惊的是那一只大红鼻子,显得异常滑稽。而那女尼则是一袭白衣,手持一串晶莹透亮的佛珠,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你们…你们…我在哪儿?我姐姐呢?”沈麟看见了人,反而镇静下来。那女尼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这小子…不错不错…还没吓晕过去。我是谁,日后你自会知道,这位是一心大师,日后你也会知道的。”红鼻子老道满脸笑容,拍了拍沈麟的脑袋。“你在我的须弥芥子…哦不,你在梦中。”   “梦中?噢…”沈麟以为自己在梦中,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却疼得叫了出来,“你撒谎,我娘告诉我,梦中掐自己不疼。”想到自己爹娘,一阵黯然。   “何谓梦?何谓醒?你知道?”看着沈麟狼狈的样子,红鼻子道士不禁笑了出来。   “咄!…”见到沈麟伤心的神色,一心师太大喝一声。“孩子,生死之道,有始有终,有起有灭,自然而然。你爹娘的不幸,天地乾坤,自有定数,不要看不开。”也不知道这话四岁的孩子能不能听懂。   “找个地方坐坐吧!”红鼻子道士牵着依然有些伤心的沈麟手臂,踏风而起,直奔对面山峰的凉亭飞去。沈麟只觉得身边一片片的白云飘过,可以看到有一缕缕的晴光在白云中荡漾,给人一种极其安详的感觉。再看看身后的一心师太,也是踏云而随。毕竟只是四岁的孩子,一见新奇之事,便将伤心忘了一干二净。   “你也坐下吧!”看着正忙着给自己和一心师太磕头的沈麟,陈抟老祖不由地更加怜惜这位年仅四岁便遭遇不幸的孩子。“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将给你听。”   “我是陈抟,你日后会知道我是谁。不过,百年前,我就已经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了。这个世上的事本不是我所应该过问的,可是那一日却在祖师那儿无意中翻阅了《俗世劫谱录》…得知,千年一劫却在我当年的修身之处开劫。唉!”,陈抟老祖轻叹一声,不知是感慨自己终究是短不了俗世情,还是为俗世面临的未知灾祸而痛惜。   “想那天青道观百年来奉我为尊,我尝尽了他们的香火,却未能为他们…况且天青道观百年来未曾积恶,实不该遭此劫难。”陈抟老祖略显愤恨。   “一切孽缘皆有前因,一切善缘皆有后果,老道,你修行千年,怎的还看不透。阿弥陀佛!”一心师太看见陈抟有愤天之意,接过话茬。   “哼!我确实看不透,你就能看透?你还不是担心你的焚香谷。我就不相信你陪我下来找千年应劫之人就不带有私心?”陈抟老祖听见此话,愤懑之情突然暴涨。   “阿弥陀佛!你就不怕你的戾气影响这孩子?”一心师太面目庄严,丝毫不带有怒色。   “哎…嗳…老道惭愧!”陈抟老祖一时间满脸通红,“虽说万流归宗,但修行道法不同,我道淡泊修心,却不及佛门心法。也许,克制这个孩子的戾气可能更需要你的寂灭心经。”   “道门的清心诀原也是修心至宝,只是你动了嗔念。这个小子福缘深厚,况与我门因缘甚深,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心师太摸了摸坐在自己旁边的沈麟的脑袋,她也很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小男孩。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看着争辩中的两位仙长。   “这里是我和一心师太联手所造的须弥芥子,这里聚集了俗世间的灵气,可以说这里虚拟了世间万物。这飘浮的八座山峰便是俗世间最为有名的三山五岳,刚才我们相遇的草坪就是俗世最为有名的飘香草原,而这些小溪就是世间的长江与大河,天地无极,我和师太的力量也只能幻化这么多了。在这里的三年等于世间的一天。等你修行足够,你就会了解须弥芥子是什么。可惜以我和一心师太的修为也只能维持三年的时间,你就在这里修行吧。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传授给你,还有一心师太也会…”老祖看了看师太。   “我给两位师父磕头!”早就羡慕两位仙人飞来飞去的本领的沈麟一听说两位仙人要传授自己,连忙跪下,将头在石板上磕地咚咚响。   “我会将佛门心法传授给他的,别担心。不要叫我师父,你与我门有缘,我传授你功法是应缘而行,你一身中另有际遇。不过,老道受你一声师父那是应该的。”一心师太摸了摸沈麟红扑扑的小脸蛋,拉起了他,自己也长身而起,“我去找个修行的地方。”说完就踏空而去。 第二章 红鸾仙果   躺在草原上的沈麟,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花香,听着耳边潺潺地流水,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脸庞飞来飞去的蝴蝶。不远处飘浮着的蓬莱、瀛洲、方丈三山,正是自己、师父还有师太的住所。   想起师太,沈麟不禁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两年来,师太刚开始总是不愿意自己叫她师父,却架不住自己每次见面都叫她师父,最后也就听之任之了。后来从陈抟师父那得知,自己姐姐将会成为一心师太的徒孙的弟子,师太怕自己日后见到姐姐尴尬,不好称呼,所以才不让他叫。   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刚才沈麟去见师太,重新改口叫师太时,自己感觉到了师太有点失落的神色从脸上闪过。“我才不想姐姐日后见面叫我师叔祖,只要心中把师太当作师父就行了。”沈麟忖道。   想想自己这两年来,两位师父从来没有教过自己最为羡慕的飞行之术,便有点伤神。整天打坐,修炼那什么清心诀和寂灭心经,闷都快闷死了,幸亏有阿虎、阿豹他们。陈抟老祖所传的功法讲究随心随性,倒也不怎么管他。   在谷中住了两年的沈麟身高并没有长,师父说,这是梦境,不会发生物质上的变化。由于没有人陪伴玩耍,便整天除了练功之外,还结识了不少好友,当然是那些珍奇异兽了。阿虎、阿豹他们每天都让自己骑在它们身上,满草原地玩耍,捕捉蜻蜓、蝴蝶,还有,文儿、月儿也让自己骑在身上,去爬那八座飘浮在空中的山峰,摘野果子,采草药。   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吃这些野果总是会拉肚子,却又禁不住那些果实的诱惑,往往是拉完了再吃,吃了又拉,不过现在好多了。此时的沈麟根本不知道,这些聚集了三山五岳灵气的果实将自己混浊的后天之体,清洗地一干二净。   空中传来了几声轻响,两只白鹤温柔的、优雅有礼的从沈麟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白鹤的嘴里叼着两枚红果,落在沈麟旁边的草地上,并用翅膀轻轻拍了拍沈麟的脑袋。   “文儿、月儿,今天又给我采了什么好吃的。”正在处于冥想状态的沈麟回过神来,支起自己的上半身,顺道将自己的整个脑袋贴向文儿毛茸茸的胸部,这种感觉真舒服。此时的沈麟根本没有想到,现在养成的习惯,在自己回到俗世间后竟然演变成为喜欢将脸贴在女人胸部的习惯,结果自己被众多妻子耻笑“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这只叫文儿的白鹤竟然张开翅膀,将沈麟的脑袋整个拥入怀中。看样子,白鹤对这种动作早已习惯了。   看着沈麟痴迷的样子,另一只叫月儿的白鹤将自己长长的嘴琢向他脑袋啄去。“哎哟”沈麟回身看到这只月儿,一把将它拉入自己怀中,从它嘴中取出红果,又顺势亲了一下月儿这只白鹤头顶的那块像月亮的黑色绒毛。“月儿,我也喜欢你呀!这果子真香,月儿真能干。”   沈麟将这红果纳入口中,顿时,一阵燥热之气从喉咙涌向丹田,此果却甘甜无比。“文儿、月儿,今天的果子和往常不一样啊,这么甜!”沈麟根本没有注意到体内的异常,又将文儿嘴中的那枚红果放入口中。   两枚红果下肚,只感觉浑身燥热无比,丹田内似乎有一团火球在燃烧,这不向平常那种要拉肚子的感觉啊!此时,沈麟也感觉不对了,连忙坐起身来,运功相抗。这一运功仿佛将体内的火球激怒了一般,顿时,火球化为无数道细细地火流向自己全身奇经八脉冲袭而去。翻江倒海的疼痛让沈麟惨叫一声“啊……”,晕了过去。   空旷中,这声惨叫传得很远。   正在瀛洲上面一个山洞打坐的陈抟老祖听见这声惨叫,长身而起。“这是麟儿声音!”身形一动,闪出洞外,临空向叫声处飞去。只见到一心师太也正往沈麟身边赶,俩只白鹤焦急地围着倒在地上的沈麟乱跳,不停地鸣叫着。   “这孩子怎么像中了俗世间的春药?不对,这像仙界的红鸾仙果?”已经赶到沈麟身边的一心师太连忙把着昏倒在地的沈麟的脉象,对刚刚赶到的陈抟老祖说。“你来看看是不是?”这红鸾仙果是仙界玉帝的挚爱之物,上界仙人都没有机会服用,须弥芥子中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一心师太也不敢肯定。   “我来看看。唔……有点像《仙界宝物录》中记载的红鸾仙果。”陈抟老祖也没见过红鸾仙果,更没有尝过,但百年前自己刚刚成仙时,文曲星君给每位新仙上课时学到过。   “你听课专心,你还记得么?当初我们刚到仙界,文曲老儿对红鸾仙果是怎么说的么?”陈抟老祖不敢肯定,疑惑地向自己当年的同学——一心师太望去。   “因为这仙果是玉帝的专爱,仙人没有服用的,文曲星君也不知道仙人服用是什么样的,所以只用了俗世之人打了个比方。”一心师太正在努力回想当时文曲星君是如何介绍这红鸾仙果。“他当时说:凡人如果服用此果,面红如朱砂,目赤,全身滚烫,下体…下体变大。你看看他的下体有没有变大?”说到这,虽有着千年修行的一心师太也不禁有点羞涩,说完将头别了过去。   “我拷……这么点大小孩,挂这么大东西,还不累死么?”身后传来陈抟的笑声,“应该是红鸾仙果,没错了。”陈抟老祖发笑,倒并不是仅仅因为沈麟的下体变大,而是想到当日自己数落玉帝的那句话“那不是春药么?玉帝是不是不行,不行就不要找这么多妃子双修了嘛!”。他还记得这句话惹得当时哄堂大笑,结果自己被文曲星君罚抄了七遍《仙界律》。   “还不赶快找到红鸾仙草,只有它才能退去麟儿的发热。这须弥芥子里面竟然会有这种东西?”一心师太转身看了看躺在地上满脸赤红的沈麟,没有理会陈抟的话。“不快点的话,这孩子会被欲火烧死。”   “你来照顾他,我这就去。”陈抟对着闯了祸躲在一心师太身后的俩只白鹤说到。“文儿,带我去!”一仙俩鸟,转瞬即逝。   “这孩子,将来恐怕要红鸾缠身,欲海浮沉。”一心师太忖道,这俗世中红颜一统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了。看到沈麟躺在草地上,浑身难过地扭来扭去,一心师太忙招来旁边的长江水,化作水雾,轻轻从沈麟身上拂过。   …………   “这红鸾仙果在仙界也是极其罕见,怎么就会出现在须弥芥子中呢?”一心师太正在为这个事情伤脑筋,却不知天青道观中的一个小女孩子更是惊奇。   在天青道观中的天心阁中,沈麒呆呆地坐在弟弟身边,弟弟已经睡了整整一夜再加上一个白天,可现在还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虽然青云道长一直告诉自己,麟弟只是睡着了,但是自己还是能够看出青云道长满脸的疑惑不解和担心。   一阵赤热从自己握着的手上传来,“弟弟!”沈麒以为沈麟快要醒了,忙抬头看去,只见弟弟面红如朱砂,双目紧锁,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个小姐姐的第一感觉就是弟弟发烧了,得赶快告诉青云道长。转身欲走,却忘了自己还紧握沈麟的手,不知何时,弟弟的左手也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了,刚刚转过去的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了回来,整个上半身倒在了弟弟的身上,一张脸紧紧贴在沈麟下体正中部位。   由于红鸾仙果在须弥芥子中改变了沈麟的本体形态,躺在榻上的沈麟相应改变,正在欲火焚身的状态下,下体至阳之物受到刺激,顿时激昂而起,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顶出一块高高隆起,隆起的部位正好贴在沈麒的嘴边。   沈麒好奇地将手伸进被窝,却碰着了一个炙热的棍子,赶紧掀开被褥一看,顿时满脸通红。虽然年仅六岁,但沈麒还是隐隐约约知道那代表什么。由于家里并不富裕,一家四口总是挤在一张大炕上睡觉。一天夜里,她被娘亲的呻吟声吵醒,当时在迷蒙中就看见爹娘在半夜“打架”,爹爹就是将这根棍子一下一下地惩罚着娘亲。后来又看见过几次,慢慢地,自己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弟弟的炙热慢慢消减下去,高高地隆起也慢慢平息,紧攥自己的手也放松了,整个神情也渐渐平静。沈麒双眼迷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胸中如同揣了七八只小兔子。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弟弟由于服用了须弥芥子中的红鸾仙果而引发的春潮,已经被陈抟老祖寻回来的红鸾仙草平息下去了。   须弥芥子内,陈抟老祖与一心师太正为沈麟推血过功,忙得满头大汗。   …………   距临安万里之遥的昆仑山脉齐云峰上,一道黑影正在疯狂地使用搜天寻地大法,察探方圆百里的地方,却渺无踪迹。黑影愤怒地仰天长啸,山峰周边的雪岩纷纷崩裂,滚滚而下。几乎耗尽自己全部所藏,从仙界被贬下来的仙界大盗妙空子那换来的仙草不知所踪,辛辛苦苦弄来的仙界灵草竟然莫名被盗,黑影的愤怒可想而知。   黑影怎会知道,仙界人物怎会下到俗世界,更在俗世间使用这须弥芥子仙术?这须弥芥子是仙界七大神术之一,能够将俗世界所有聚集灵气之物吸收进来,这红鸾仙果是仙界极品,更是首当其冲。这种仙术并没有多少仙人会用,陈抟也是从自己师祖那偷学来的,自己参悟不透,最后找到当年的好友一心师太共同研究,结果俩人都会那么一点,却都没有学全,故此,此术以二人功力施展开来,也只能维持俗世界一天的时间。   陈抟老祖和一心师太想破头都想不到这株仙草的来历。 第三章 师徒分手 沈麟刚睁开眼,师傅那红鼻子便在面前晃动,一心师太也站在师傅的身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好小子,小小年纪一睡就是九个月,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看样子能够达到老子那一睡十五年的境界罗。”红鼻子伸出他的爪子,将沈麟从床上拎了起来,“来来来,让师傅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语气虽然凶恶,但沈麟能够听师傅对自己的关心。   “师太,我怎么了?我真是睡了九个月了!我就是吃了月儿、文儿采来的红果啊!”沈麟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睡了九个月,他似乎记得所有发生的事情就是刚才。看着师傅在自己身上拍拍打打,不知道搞什么鬼,于是便问一心师太。   “麟儿,你福缘深厚啊!你可知那红果可是仙界的红鸾仙果,就是我们也没有这个福分啊!”看着一脸焦急的沈麟,一心师太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庞,感慨万分地说。   “麟儿不知道这东西这么好!要是早知道,那两颗果子我就送给两位师傅了,一人一颗正好,我也不用疼得那么难受了。咦!”下体沉甸甸的感觉很不舒服,沈麟摸了摸自己的腿根,吓了一跳,掀开自己衣裙看了看,长长的肉状物夹在自己的俩腿之间,不由得尖叫一声。   看着一心师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表情,沈麟的脸腾地一下就全红了。   “你这臭小子。美死你!长大多娶几个老婆就知道好处了。哈哈…”在沈麟身上摸来拍去的陈抟老祖终于停了下来。油光铮亮的大红鼻子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兴奋地嚷着,“老尼…师太,我现在敢肯定负责任打包票万无一失地告诉你,这小子就是应劫之人。他娘的,这个破果子竟然这么好使,改天我一定要弄一个尝尝。这小子的奇经八脉都被改造的我都不认识了。”   “此子非池中之物我早已看出,麟儿的太清罡气恐怕突破了第六层,就是你那徒孙青云道长现在还在第五层上转悠,我门的寂灭心经他也突破了第五重,另外我稍带教他的佛门的般若功也突破了第四重。还有一股真气,极有可能是红鸾仙果留下来的。从没有人这么修炼过,也不知是福是祸?老尼也没有办法将它们合而为一,但愿他福缘深厚。阿弥陀佛!”一心师太虽然极力压抑心中的兴奋,但还是在语气中漏出一丝激动。   “老尼,还有三个月时间,你就不要藏私了,你先教教这个小子,我老道终于可以找点酒喝了。哈哈…”想到这几年为了沈麟,将自己身平唯一的爱好——喝酒压抑了这么久,现在这小子的成就远远超过期望,终于可以开怀畅饮的感觉真是通体舒畅。   “老尼,老道找酒喝去了!这小破孩子交给你了”说完仰天长啸,言语中的兴奋之情无可比拟。身影在须弥芥子中慢慢虚化,终于在最后的尾音中,人已无影无踪了。   “这个臭老道!”欣喜之中的一心师太也忘了嗔念,拍了拍盯着师傅消失处还在发呆的沈麟脑袋,“走吧,去我那儿。你这师傅啊,得道之前就是个酒鬼,为了你,两年多滴酒未沾也是个奇迹了。当年的他啊,可是一醉十五年的老酒鬼了。”聊起往事,一心师太的语气中似乎带有无限的缅怀。   “一醉十五年?那没人管他么?我爹也喜欢喝酒,有一次,喝醉了回来之后,吐得到处都是,被我娘说了好几天,从那以后,我爹看见我娘都是低着头。”两年多的时间,处在两位师傅的宠爱之中的沈麟,慢慢地将伤痛淡化,逐渐平静了。一双大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是么?那你爹是不是很怕你娘?”   “我娘可好了,和师太一样好。”   “好孩子。”   一大一小,两条身影慢慢消失在云山雾霭之中。   三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沈麟被师傅叫到了方丈山中一心师太的歇脚处。   “麟儿,我和你师傅今晚就要送你回去了。”从这近几天两位师傅的眼神中,虽然沈麟也感觉到了一点,但当一心师太说出来时,还是觉得黯然,只是低着头,泪花在眼中就要溢出来。   “小子,莫要做儿女姿态,虽说你年纪小,但这几年的修行应该懂得缘尽缘散的道理吧。”陈抟老祖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历经千年修行,在这一点上看的还是非常透的,出言点醒沈麟。   “有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和你师傅,将你找来,是要叮嘱你四件事情,你听好了。”一心师太语气平静。   “第一件事情就是这须弥芥子中所发生的事情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和你师傅在俗世界施展须弥芥子,本身就是有违天和,这种事情只可一不可再。”沈麟绝想不到,两位师尊重回仙界将因此而面临着面壁十年的苦修。而此时佛功深厚的一心师太隐约已经感觉到什么。   “第二件事情是你虽福缘深厚,但孽劫也多,遇事要随心处之,无需拘泥,一切宿缘皆有因。本来我不应该将寂灭心经以及般若功传授给你,这样会在你今后修行中造成诸多困难,但又想到,你既是应劫之人,自有应解之法,于是便也传授给你了。如何将心法合一,你多自悟。”   “第三件是我自己提醒你的,何谓修行?修身固然重要,修心才是根本,你现在已经有了我和你师傅传授的道法,修武一途,终有一天你会走到极尽,突破在于道心的修行。所以,你回去之后,更要多去修心。何谓魔?魔道乃一纸之隔,心正则为道,心念偏差则为魔。道可成魔,魔亦可归道,道魔同源同体,日后你就会明白。”一心师太说此话,却将眼神瞄向坐在附近的陈抟老祖,陈抟老祖将眼光投向远处,心理想什么自是没人知道。   “第四件事情则是关于你姐姐的。”一心师太顿了顿,“你姐姐与我门有缘,我已经传讯我门,明天就有我门弟子来接她,到时候你劝劝她。日后你们还会相见。”说完拿出了两粒亮晶晶的骨珠,“这是我门两位前辈当年归天之时留下的静心珠,我只知道有清气凝神的作用,至于有没有其他效果,你自己捉摸吧。送一颗给你姐姐,也算我送给后辈的见面礼吧。”两颗明亮的骨珠在一心师太莹玉般的手上滚动。   “老尼!你竟…竟将这送给他?”沈麟这才注意到陈抟老祖在一旁那凝重的眼神,同时也知此珠珍贵,连忙道,“师太,这珠子还是您留着吧。”   “老尼一直珍藏这,也就是为了怀念两位先祖师,送给你们,也算了解一段宿缘。”一心师太语气出奇地平静。   “什么唠什子绝情绝欲!”陈抟老祖嘟囔了一句,回身再也不说话了。相处三年,沈麟也知道,自己师傅与师太在许多观念上有着分歧,倒也并不奇怪。   “你去吧,你师傅还有话要私下对你说。”一心师太将事情叮嘱完,终于忍不住将沈麟搂在怀中,三年的亦母亦师的感情绝不是寂灭心经一时可以冲淡的。   “师傅!”沈麟那一直滚动在眼眶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   瀛洲山中,陈抟老祖看着直立在自己面前的徒儿,笑着说道:“你那师太,我一直小瞧她了。她一直比我还关心你,竟然将她师门两位最杰出的师祖的化丹都给你了。今后焚香谷有什么事情,你小子可不能忘恩负义!”   “一心师太昔年投师焚香谷,成为当时名动一时的侠女,却不料在她二十一岁那年,遇到了……”陈抟老祖似乎陷入当年的回忆,久后长吁了一口,“在碰到那人之后,遭遇一生挫折,却被焚心宗一老尼点化,投身佛门。这种背叛师门之事最为俗世人所忌讳,此事在江湖引起轩然大波,焚香谷有人极力主张将她捉拿回谷,废除武功,再逐出师门,而她的这两位师祖却极力保全,最终引发派内争斗,两位师祖身受重伤而坐化,焚香谷实力大减。可以说这两位师祖是为她而死的,所以她也将这两位师祖留下的化丹看成宝贝,即使修道得成也未曾丢弃,今天却给了你。老尼!老道真是小看你了。”言语中有着无尽地感慨。   “此珠看似平凡,却是那两位师祖一身修为的精华。不但可以清心凝神,据说还可以…”迟疑了半天,老祖还是没将这化丹可以提升功力这话说出口。怜爱地看着和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孩子,“你天资聪慧,又经过红鸾仙果洗涤经脉,学习任何一门功夫都是一日千里,切忌骄躁,你可听好了。”   “是,徒儿知道了。”站在陈抟身边的沈麟安静地聆听师傅的话。   “这三个月,你已经将我和你师太的俗家武学都差不多记住了,以后无须再跟那青云学什么了。但依然要勤加苦念。”   “道派开山始祖为元始天尊,也就是俗世间常提到的老子,他一门十二徒,都是一代尊师,各自成派。我师傅庄子排行老八,生性不喜俗世,惟有他只收了我一个徒弟,却未曾立派。”回想起当日师傅以一只蝴蝶引自己入梦,遂被收徒的经历,脸上泛起一阵童真的笑容。“我派修行以随心随性为宗旨,此心法讲究自然,容易修练,却不知,道行不够,也易成魔。你师太告诉你注重修心便源于此。”   “当年我修行下山,正因为道心修行不够,差点堕入魔道,师傅托梦与我,让我以酒入道,于是我便有了酒仙陈抟之说,却不知醉中有乾坤!哈哈哈…”老祖的神态略显张狂。“修道之途,何止千万条,师傅让我以酒入道,正是迎性而为啊!”这个道理也是他得道之后才悟出的。   “你体内有着四股真气,本来我和你师太合力可以将他们融合,但于你的修行不利,还是今后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你非常人,自能逢凶化吉。”   “今天我竟然想起这么多事情!看来我真是老了,竟然也有些儿女姿态了。”陈抟老祖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看着满脸哀伤的沈麟,老祖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你…唔…天赋异禀,这个事怎么办才好?”老祖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般的说,“这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看着师傅一脸严肃的表情,沈麟很认真地回答师傅“什么事?师傅,我一定会记住得。”   “等你长大之后,一定要去雁荡山一趟,那山中有一座摩天峰,我中年时曾在那里修行一段时间,在那山峰的一个山洞,藏有我留下的几件兵器还有一些道术图解,你可能用得上。另外,那里有一部叫什么《葵水录》,对你可能有用。”想起当年自己仗剑江湖的干的那些稀里糊涂的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   “麟儿。”老祖的神色忽然有些黯然,“你入江湖之后,替我找一个人,她姓林…唉,算了罢!百年都过去了,还放不下!”老祖并没有把话说完。   “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寻。一为黄雀哀,泪下谁能禁。”许是回忆起往事,长啸中略带悲凉。   “你还好么……”老祖竟然喃喃自语,眼角掠过一抹晶莹。旁边只有呆呆发愣的沈麟看着他。   谁说往事随风过,只是心伤不自知。 第四章 绝色慧钰   青云道长正从天一阁匆忙赶往天心阁。想想昨夜的事情,青云道长心中一片疑云。自己修道六十年,从来没有像昨天夜里那样,竟然神游虚外,而且还遇到了自己的师祖,更令人奇怪的是师祖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如果说是做梦的话,可那些情形怎么记得这么清晰?想到这,青云道长不禁摇了摇头,莫非师祖真的要给我什么暗示么?不知道那小男孩醒了没有?还是去看看那两个小孩再说。   看着姐姐那红肿的双眼,沈麟将她深深搂入怀中。须弥芥子中的三年,这位姐姐多少次出现在的梦中,自己都数不清了。拥着自己的姐姐,沈麟的思绪飞得很远,慈爱而略带搞怪的师傅,详和的一心师太,神仙般的生活,可爱的月儿、文儿,还有自己的那些伙伴阿虎、阿豹。这一切莫非真的是一个梦?   “姐姐,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自我醒来以后,你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忽的,沈麒想起弟弟在睡觉过程中发生的突变,想问却又不好张口,一张小脸虽羞得通红,却还是将自己紧紧靠在他身上。不知怎的,弟弟自从醒来之后,自己就特别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摸着自己头发的弟弟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耳边响起弟弟的声音,“姐姐,有人来了。”   沈麒整了整衣裳,回过身来,并没见有人,再看弟弟,却见他执着自己的手,眼睛却盯着门口。   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个人沈麟认识,当时正是他救了自己和姐姐。   “沈麟和姐姐多谢道长救命之恩。”看见救命恩人,沈麟一骨碌从榻上遛了下来,牵着姐姐的手深深地行了个礼。不过也没有跪拜,眼前的人可是自己的师侄。   “你叫沈麟?嗯,我来给你把把脉!”这个孩子给自己的感觉非常奇怪,全身朦朦胧胧笼罩着一层气雾,再也不是前天夜里自己救回来得那种清晰明亮的感觉了。莫非这孩子练过什么武功?青云道长一直想不明白,当初自己点他们二人的昏睡穴,力道很轻的,结果姐姐六个时辰就醒来了,可这个男孩却睡了十八个时辰,中间自己也曾为这个孩子把过脉,却一直脉象平稳。   一缕淡淡的真气从手腕经明穴透入,沈麟知道青云道长并无恶意,便任由这股真气游遍全身。旁边的沈麒则紧张万分。弟弟那天的情形非常奇怪,自己却不好意思对青云道长说出口,只在心中念叨了无数遍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好一个先天炉鼎,青云道长暗赞。沈麟体内的经脉要比寻常人宽厚的多,血液流动很慢,这是典型的练武修道好材料。他却不知,这都是红鸾仙果改造的功劳。沈麟由于年幼,体内积毒甚少,红鸾仙果更多的功效运用到改造他的经脉上,致使他的体格从后天一举踏入先天之境,他的体格已经是十足的仙人体。   修道之人择徒非常严格,人品当然很重要,但徒弟的禀赋也是非常重要的。修真之人将人的禀赋分为五类:普通人、百日破、千里行、一步登天、仙人体。普通人一般难以修道,可能一辈子也难以突破修道的第一层筑基境界,这也是为什么千年以来修道人少之又少得原因。修道之人必需拥有百日破的体格,顾名思义就是百日内靠自己修行突破筑基境界。千里行的体格则是万中无一,这种人可以说是修道奇才,极其少见。青云道长自己就是千里行体格,这也是当年师尊妙空子选择自己为徒的重要原因。对于一步登天、仙人体之类的,青云道长自己也没有见识过。不过对于沈麟的禀赋,青云道长知道一点,那就是要远远好于自己。   随着自己输入的那股真气的流动,青云道长越来越吃惊,在沈麟的经脉中,缓缓流动着四股真气,其中一股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太清罡气,另外三股自己却并不认识。真气到达丹田位置时,便被这几股真气隐隐抗拒,似乎有两股真气已经结成道胎,其中一股就是本门的太清罡气,另外两股则结成丹状,隐约有成胎之势。莫非我昨天夜里不是做梦?否则怎会如此年纪就能修到胎成境界?这个念头在青云道长心中越来越坚定。   青云道长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虽胸潮澎湃,但他到底修为深厚,瞬间便神色平静。“麟儿,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此话一出,姐姐沈麒立即睁大双眼。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弟弟自从醒来,就变得有点让人看不透了。   “道长…”沈麟刚刚开口,便顿住了,眼睛转向门外,“道长,姐姐,有时间我一定对你们说,不过今天似乎没有时间了。”   正在青云道长和沈麒诧异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苍玉,什么事?”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弟子,青云道长问道。   “启禀师尊”苍玉看了看沈麟和沈麒,倒也没在意,继续说道,“焚香谷的掌教慧心道尊偕同慧钰道尊来访。”   沈麟牵着姐姐的手不由得一紧,姐姐那充满迷离的眼神正紧紧盯着自己。看来我和姐姐相处的日子不多了。   “慧心和慧钰,这时候来干什么?”青云道长暗忖,焚香谷与天青道观虽然同为修真盛地,可平常来往并不多,要是有什么事情,差个弟子传讯就可以了。   “开中门,我去迎接。麟儿,你们在这里歇歇。”青云道长的话打断了沈麟的思绪,便和苍玉向门外走去。   屋内只剩下俩人,沈麒忽然又有那种想靠在弟弟身上感觉。刚感觉不对,却被弟弟一把搂了过去。两人相拥很久。   “弟弟,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么?”沈麒沉浸在弟弟那迷人的气息中,低低喃语,“为什么在梦中,你那东西变得……”沈麒羞涩地再也说不下去。   世上一日,须弥芥子三年,可以说各个方面,沈麟都比姐姐成熟多了,当然明白姐姐问什么,却促狭地问道,“你说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沈麒蚊子般的声音却没逃过沈麟的耳朵,“就是…就是顶着…顶着我肚子的那个…那个东西。”   “哦…你说那个啊!听我一点一点地告诉你。”沈麟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梦中的事情全部告诉姐姐,看着姐姐脸上那时而惊喜,时而担忧的表情,沈麟满足极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姐姐待我真好。虽然一心师太告诫自己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他潜意识地就认为,这任何人肯定不包括姐姐。   听到弟弟说道自己要随着来访的两位道尊去焚香谷,沈麒一撇嘴就来了句,“不,不去,我不去,要和弟弟在一起。”   “姐姐”沈麟拿出了一心师太给的两颗化丹,“这是师太送给我们的礼物,这颗是给你的。”解开姐姐胸前的纽扣,从洁白却不失红润的肌肤前拿出姐姐随身配挂的香囊,将化丹放入其中,随后又将香囊紧贴姐姐胸前放好,顺便也将自己的那颗放入怀中。   “姐姐,我听师傅说,这个道观里全是男生,你呆在这里不方便,去焚香谷,学道修行,到时候我去找你,我们两人就再也不分开了。我们一起行侠仗义、一起游山玩水、一起修道成仙,不是更好么?”听到弟弟描述的那些令人向往的未来远景,沈麒也是一阵心旷神怡。不迭地点头说,“我一定好好修道。”   “姐姐,我们一起出去走走。”说着,便拉着姐姐从榻上遛了下来。本来还舍不得离开弟弟怀抱的沈麒,听到弟弟肚子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后,才想到弟弟两天没进食了,忙拽着弟弟朝门口跑去。   “姐姐,这就是我师傅。”沈麒听到一愣,回身看去,弟弟对这这幅红鼻子老道士的画像行了一礼,却见那画像中的道士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忙也行了一礼,嘴里还喃喃地念了几句。   雪后天晴,阳光十分温暖,透过树上的积雪和屋檐的冰棱折射出五彩的光环。天心阁地处位置相对较高,远远望下,白茫茫一片,甚是壮观。从远而近,一条长长的黑带引到天青道观,络绎不绝的香客涌进山门。   天心阁位于天青道观的后院,平时往来的人很少,远不如前院香客熙熙攘攘的热闹。姐弟二人也找不到人问路,一路瞎闯,倒也逍遥自在。只是沈麒怕弟弟饿坏了,才拉着他走这么快,其实以沈麟的先天之体,三五天不进食并无问题。刚才那轰隆隆的响声只是身体的正常反应。   前面一座大殿,相隔百丈,沈麟依然能够看见匾额上写着三个字“天一阁”,沈麟也清楚,那里肯定不是厨房,可姐姐拉着自己的手,直奔过去。沈麟倒也不愿意提醒姐姐,姐姐的这种关心让自己非常享受,何况牵着姐姐的手在雪地玩耍的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天一阁的大厅内此时正坐着四个人,主位上是青云道长和他的师弟青逸,而客位则是两位女修真,也就是焚香谷的慧心与慧钰两位道尊了。   慧心道尊恬为一派掌教,自有一番威严。更令人吃惊的是慧钰道尊。   慧钰道尊容貌极美,她那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以及如瀑布般的墨绿色长发都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动人的是她那如空山灵雨般,清逸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青云道长初见之时,还以为是慧心道尊的一位随行弟子,怎也没料到她竟然是焚香谷实力排名第三位的慧钰道尊。   看着师弟不时用眼睛瞟向慧钰道尊,青云道长不禁暗叹,在这等美色面前,别说是师弟了,自己有时也把握不住。不由得把眼光移开,投向门外。两条小巧的人影由远而近,直奔天一阁而来。   “道尊,我们刚才谈论的两个孩子来了。”青云道长站起身来。   “是他们么?”慧心道尊站起身来,她也看见了这两个孩子。慧钰道尊也站了起来,她也非常想看看这位能够引动师祖托梦给掌教,并让自己千里迢迢来找寻的女孩。   两张红扑扑的笑脸冲进了大殿,看见这么多人,姐姐沈麒顿时一愣,慌忙对青云道长深深鞠了一躬,“道长,不好意思,我带我弟弟找点吃的,没想到跑错地方了。”   “没关系,错,也是一种缘分嘛。来,你们认识一下。”青云道长看到这个小姐姐拉着弟弟转身要走时叫住他们,“这位是慧心道尊,这位是慧钰道尊,她们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你哦。”   “见过两位道尊!啊…”沈麒这才注意到慧钰道尊那绝美的容貌,“阿姨,你长得好漂亮噢。”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弟弟从进入这个大殿以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慧钰道尊的脸庞。慧钰道尊被沈麟火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心怦怦直跳,又被沈麒当面夸奖,顿时脸色微红。   “这孩子的眼光怎么这么犀利?”这种场面慧钰道尊见识多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自己道心翻动的感觉,她殊不知这是红鸾仙果在作怪。红鸾仙果本是专供仙帝补阳之物,天生对女性有致命吸引力,对于修道之人追求天道,这种仙物本身就有莫名的引力,更何况在沈麟的全神贯注之下,这种先天至阳的目光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其实还是沈麟太小,没有情欲思绪的加入,否则,呵呵……   “这孩子好深的情孽!”慧心道尊的目光也注意到沈麟,双眉微皱,又见他身上散发出纯净的先天至阳之气,暗自惊奇。   青云道长也暗自惊讶,这孩子虽然只接触过两次,但并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孩子呀。   清逸道长看着他那赤裸裸的目光后,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小色鬼!却又不自觉的低下头。   “麟弟…麟…弟…”看着弟弟紧盯着慧钰道尊,沈麒没来由地有点生气,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哎呦”沈麟终于回过神来。   “小子沈麟见过两位道尊。”恢复正常的沈麟显得谦谦有礼,目光中再无半点狂热。   慧心道尊走了过来,摸了摸沈麒圆乎乎但却冰冷的双颊,怜爱地将她搂入怀中。对这个孩子,她一见就非常喜欢,“麒儿,愿意跟着我们么?”   沈麒回过头来,看了看弟弟那鼓励的目光,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慧心道尊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容易,更没有想到沈麒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她想学艺成才后与弟弟仗剑江湖。   慧钰道尊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宛如一名普通的小姑娘似的,一身布袍勾勒着她曼妙的身材极为动人。“掌门师姐,这里的事情既然定了,我们…”慧钰道尊似乎有些怕了沈麟那火热的目光,虽然他只是个小孩子,眼神也没有丝毫的玷污,但自己就是隐隐约约觉得这孩子对自己有特别的吸引力,自己的目光也总是不经意落在他的身上。   “道尊,明天再走好么?我想和姐姐……,可以么?”看着沈麟那渴望的眼神,慧钰道尊心一软,也随着沈麟说,“要不就…。”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刚才可是自己提议马上离开的,一团红晕涌上脸庞。   青云道长也在一旁提议,“让这两个孩子聚聚吧,今后他们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那就打扰道兄了。”慧心道尊也想多了解一些沈麟的事情,于是便顺水推舟地留了下来。   是夜。   姐弟二人挤在一个被窝中,姐姐拼命地往弟弟身上钻,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弟弟,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来噢!”   慧心道尊则和青云道长谈经论道整整一夜,两人都各有收获,却又各自叹息蹉跎,如果没有门规限制,这种心得交流能让修道进度加快不知多少。   慧钰道尊则孤身一人凭栏而立,乌发迎风,长衣飘飘,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引出天青道观中众多修道之人暗窥,才回到禅房打坐到天明。 第五章 天青悟道   十年,弹指灰间。   当日,沈麟和青云道长送走姐姐及慧钰道尊一行之后,便将自己在须弥芥子中遇到师傅以及一心师太的事情有选择地告诉了青云道长,倒是对须弥芥子的事只字未提,只说是在梦中遇到的,也未曾提到即将到来的素世界的千年大劫,更未曾提及自己可能是应劫之人。这些都是天机,师傅和师太在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可泄漏,否则面临天劫危险。   之后,便在青云道长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走进天青道观的天经阁。每年出阁一次,祭扫父母的坟茔。如此,便是十年光阴。   明天,就是整整十年了。坐在天经阁一摞经书上的沈麟今晚异常烦躁,他知道,思念的时候又到了,于是放下手中的这本《鬼谷子奇门遁甲术》,吹灭油灯,掩上阁门,走上天经阁通往后山的小道。   十四岁的沈麟,个头却足有六尺,也只比身材高大的青云道长稍矮一点,怎么看都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那修长的身影被朦朦胧胧的月光拉地细长。长年与经书为伍使他更多了些浓浓的书卷味,还有淡淡的飘逸气息。看着婆娑的疏影,听着仟细的风声,今夜,你还在想我么?姐姐!月光下的少年轻轻地摸了摸胸前的那颗化丹,将它取了出来,摊在掌心,纯白的珠子在掌心滚动,折射着无数道清冷的光辉,虽不甚明亮,却也是流光溢彩。   最近这两年,虽然思念的次数比以前少多了,可每一次都让自己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入定。还有,那只见过一面的慧钰道尊,她那绝世清容也无数次闯入自己的天地,夹杂在对姐姐的思念当中,还有,在告别时,她那看向自己的那种奇怪的眼神,似勾魂,又似清怨,似嗔又似喜,又似有点愤怒。沈麟不禁摇摇头,暗叹自己当年初见慧钰之时,那副模样。   漫步山林小道,回想这十年来,天经阁的藏书被自己看个遍,不禁也为天青道观百年来的藏书之多感到钦佩。从最初的道纲道德经,道义还有道术,甚至炼丹术到奇门八卦、神仙怪志,无所不有,包罗万象。   在天青道观中,道教经典大致可分为四类,一类以老子的道德经为代表,乃入世度人的大道至理,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草民百姓,莫不能从中得到教喻。这类道纲,讲求的是精神修行,总领修道宗义。精神修行总是伴随寂寞和枯燥无味的。虽说当精神修行达到极致,精神力量能够通天彻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这也只是修道之人口口相传,并无人见识过,因此,精神修行在道族修真界反而慢慢被遗忘了。当日,我决定从修心开始精神修行,青云道长吃惊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大类便是炼丹修行类道经,与入世度人的大道至理迥异,这类道经专讲出世修行,修道人闭门苦修,炼结金丹以超脱生死轮回,得成大道,是道家气功的本源。天经阁中便有一本当年陈抟老祖的修道手录,自己给他取名为《猎天记》的手抄本,这本《猎天记》详细地记载了当年师傅修道的心得体会。   在那本书中,师傅将修道直至大成,分为二十一重阶段:筑基,初窥,伏虎、腾云、道固、胎成、了然、贯通、登峰、无双、负担、道隆、脱胎、霞举、不坠、大道、莫测、斗转、劫成、升仙、大成。从筑基到劫成,师傅都有详细描述自己的感受,可劫成之后便没有了,师傅只留下了一句模棱两可得话:“天道易成,人道难修。”似乎有着无限的感慨!   根据师傅的心得以及自己所学到的内视术,自己体内四种功法,都各有所成,红鸾仙果结成的道胎鲜红赤艳,三年前便已突破霞举境界,本门的太清罡气结成的道胎轻盈透明,两年前突破脱胎之境;焚香谷的寂灭心经所成的道胎呈紫色,一年前也到了道隆之境;纯白的般若功所成的道胎也突破了无双境界。这几年的修行,丹田内的几股真气倒也相安无事,只是他们突破后再无进展,这也是沈麟颇为困惑的事情。   他自己却不知道,道法同修为修道之人大忌,不同道法,真气修炼的法门不一,真气运行路线也不一样,极易走火入魔。他能同修四种道法,得益于自身的仙人体,还有红鸾仙果在体内的强势力量,压制着其他几门真气各行其道,所以才相安无事,如同一位受尊敬的老大带着几个小弟,彼此才能和睦相处。却不知日后四种真气到最后势力均等之时,是何等的闹腾,差点量成大祸。 第三类道经为玄学类,包括了奇门遁甲、八卦易理、符咒神言等玄妙法门,然而由于这类道法太过玄奥精深,真正能习会的少只有少,却有不少招摇撞骗之徒借此蒙骗无知百姓,因此被道教主流斥为旁门左道。沈麟天资聪颖,特别喜好八卦易理、奇门遁甲,对符咒神言也有涉猎,却并没有认真钻研。   最后一类为杂记类,这一类包罗最广,什么大典祭拜、真人传记、神仙怪志都算在内。沈麟见其有趣,倒也看了不少。   除此之外,自己看得最多的就是青云道长在火中抢出来的父亲生前用过的医箱中的那本《沈氏内经》。这本内经中记载了沈氏先祖对于各种疑难杂症的症状以及破解药方,每当自己看见这本书,便不由得有些伤心困惑,自己的先祖救人无数,为什么会遭遇如此不幸?若是天道公平,那前世的孽缘又结在哪里呢?   千里之外,有一个美丽的姑娘,也在对月长叹,和弟弟一别十年,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了然境界,可师傅说,焚香谷门人要想入世修炼,必须达到无双境界,那时寂灭心经才能大成。弟弟,你一定要等我!   冷冷月光中,沈麟登上了苍风岭的最高处。原本以他现在的修为,驭风飞行,瞬间即到,可是自身却偏偏喜好双脚触地的感觉,于是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他将十年来所有的事情想了个遍:四岁之前,一家四口,虽贫,却其乐融融;那天夜里的惨案,父母双亡;虚弥芥子中的岁月;师傅以及一心师太的衷衷教诲;十年来修心的历程还有那难言的相思。   高处临风,别有一番意境。三面群山渐生淡淡雾霭,缥缥缈缈,风吹林木,沙沙作响,山下的河流如同一条玉带,冰面上折映着清冷的光辉,河流下游,却是另一番灯火辉煌。沈麟知道,那就是临安城了。昔年的自己,也曾拽着父母的衣襟,逛过那里的大街小巷。近处的天青道观再也没有白天的喧闹,依稀的灯光如萤火闪耀,虽不明亮,却也璀璨。师傅真是有眼光,竟被他找到这个地方来修宗立派。三面环山,聚集天地灵气,一条明水,却将整盘灵气带活,苍风岭则由于高高的靠背,聚拢后世之势,更绝的是立于闹市之郊,有静有动。决不用为徒子徒孙的生计发愁。   皓月当空,沐浴在自己身上的月色似乎将自己融入整个环境当中,飘逸的长发,乱舞的衣襟,随清风而起,沈麟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这山,也是这水,更是这月色,自己的身体仿佛随着意识倘佯在这无边的夜色中。一缕枯草被风卷起,飘飘荡荡,似有迹可循,却又浑然天成,不落一丝痕迹,落在自己的脚边。   沈麟终于明白师傅所说的修道要义:随心随性。魔道无别,心正道正,心邪成魔。坚守道基,迎性而为,随性修行。   沈麟弯下腰,轻轻捻起这根让自己顿悟的枯草,顺风而起,迎风起舞。顿时,他的身影时而折起,时而笔直,时而漂浮,时而旋动,一切皆顺势而动。这一刻,自己就是风中的那棵枯草,藏在体内的那几股真气,似乎受到什么激发似的,充盈四肢,顿时,风中的身影周围,散发着几道璀璨的光芒。   风静人亦静,天人合一。沈麟自己也知道,三年来毫无寸进的红鸾仙果真气,一举突破不坠之境,直指大道,而体内的其他真气,也各有突破。   沈麟抬了抬头,“出来吧,从我的悟道中,希望能给你一点启发。”   青云道长的身影从山顶的那片树丛中缓缓走出,“师叔,恭喜你又有突破。”对这个小师叔的精进之快,让他瞠目结舌。这十年来,也去看过几次,并没有见他用多少时间修道练功,却每一次都是让他惭愧不已。自己虽然早他修行近八十年,却还是在贯通境界徘徊,这个小师叔五年以前就超过自己了。今夜,自己心中烦闷,到后山赏月清心,不料却看见师叔登山而来,自己不好打扰,便隐匿起来,却有幸看到师叔悟道的全过程,他也知道这对他日后修行有着无比的好处。   “不要叫我师叔,你还是称呼我麟儿吧,我早就知道你在这。我怕你看不透,又舞了一遍,不知道你有何想法?”沈麟看了一下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我有所悟,但还…还不是很透彻。”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自己的悟性太差还是称呼小师叔的原因,青云道长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我们边下山边说吧!”沈麟的目光盯了一下远处灯火通明的临安城,又扫了一眼对面的山峰,便举步往山下走去。   对面山峰上一条黑影,被沈麟的目光扫过,浑身一哆嗦。“两山之间,最少有五百丈,自己还是借助千里镜才能*,他怎么可能看得见呢?何况我还躲在阴暗之处?这人是谁,天青道观什么时候有这种高人?”想想被沈麟那如同有形的目光扫过,如同浑身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的感觉,黑影不由得又打了个冷颤。“不行,我现在就回去禀告圣主。”黑影闪身而退。   两条身影从山顶慢慢走了下来,一路上,沈麟将这十多年来修道的心得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青云道长。经此一途,青云道长也是获益良多,以前自己种种不明之处,经过沈麟娓娓道来,茅塞顿开,更多的是惊讶和钦佩。   不知不觉,二人就到了天经阁。   “道长,你等一下,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就在青云道长告辞转身准备回房之际,沈麟叫住了他。   “麟儿,什么事情?”看见沈麟一脸凝重的样子,青云道长便知沈麟所说之事非同小可。   “第一件事情是关于俗世界的千年一劫!”   “千年一劫?”青云道长也曾经听老一辈修真之人说起过,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修真界的传说。   “本来我不想和你说这个事情,怕引起恐慌,但今夜我看有人窥探,想想还是告诉你,早做防备为好。”便将师傅当时告诉自己千年一劫所有情况都告诉了青云道长,捎带也将自己惊退*之人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得青云道长双眉紧锁,不由自主地问起沈麟。   “我们毕竟是修真之人,不要过于注重身外之物的追求,我观本门弟子在修行方面太过于敷衍了,这种风气应该改改了。将一些有天赋的弟子集中,让他们潜心修道,早做准备。”沈麟的话说得青云道长脸面一红。确实这几十年,天青道观的香火越来越旺盛,许多门人并不在乎修行了。   “将天经阁打开,让那些弟子自行参悟,也许不几年,我门修真之风又能兴盛。”沈麟继续自己的话语,“还有,选择弟子,品行与悟性同样重要。我门随性修行,如果本心不正,终将成魔。另外,我不知本门为何不收女弟子?我建议,如果有资质上佳的女童,可以收作弟子,要是不太方便,可以独辟一座禅院,让她们单独修行吧。”沈麟还是对因为天青道观不收女弟子,使得姐姐离别自己十年之久这事耿耿于怀,又想到当时没有女弟子,焚香谷的两位道尊没人服侍的尴尬,又说道,“我门终究是要发扬光大的,如果没有女弟子,和焚香谷等女修真者接触也不太方便。”这理由说出来堂而皇之,让青云道长无法拒绝,便点头接受了。   “要广开修行道法门路,不要拘泥道门修行方寸之间,我本人便同时修炼了焚香谷、焚心宗的功法,当然这要择人而行。今晚,我便将我总结的修道法门录成册,明天你来取,择一些资质较好的弟子传授下去,也许事半功倍也未可知。”   “青云代门下弟子,先行谢过师叔!”听到沈麟要自成修炼心法,并让自己传授给本门弟子,不由得大喜,师叔一词,脱口而出。   “还有一件事情。”沈麟并没有理会他又提出师叔一词,“我观这千年一劫,可能还要数年才能劫成,在此期间,你一定要带领门下弟子苦心修行。”   “明天,我就要下山了,去办两件答应师傅的事情。”他想到师傅曾经跟自己提到找一个姓林的女子以及后人,虽然师傅未曾说完,但他还是潜意识把这当成一件事情,因为这是他直接为师傅能够做到的,也算他报答师傅的恩情吧。另一件事情当然是去雁荡山找师傅当年修行的洞穴了。   “师叔此去,可要多长时间?”青云道长忽然有些舍不得这位小师叔了,本想将修真人不能随便下山参与江湖是非告诉沈麟,但一听他说给陈抟老祖办事,也不敢阻拦,便咽了下去。只说了一句,“师叔下山,最好不要参与江湖是非,否则会引起修真界的公愤。”   “三五年之内,我会回来的。”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八年,沈麟淡淡地看了青云道长一眼。“我参与江湖是非干嘛?”却不知自己下山第一天就一脚踏入江湖事。这也是他应天劫的必经之路。   “这就好,我去准备!”在沈麟交待完了这两件事情,青云道长忧心忡忡地离开。   当夜,沈麟将自己的修炼心法录入一枚玉符,交给一夜未眠的青云道长,这枚玉符日后也成为天青道观的镇观之宝。背上父亲留下的医箱,祭拜过双亲坟茔,在青云道长殷殷的目光中往临安城走去。 第六章 初入江湖 西元237年,沈麟正式开始自己的江湖之旅。   临安城,百客居酒楼,门口的那位肩搭布巾的伙计正不停地往店内招呼来往客商。一位身着青色长服的年轻人,也随着人流,进了百客居,瞄了一眼,一楼早已人山人海,挤满了贩夫走卒,立在那里呆了一会,便迈步向二楼走去。二楼三楼是贵宾楼,属于那些士绅阶层和有钱人享用的地方,楼梯口有一位伙计专门守着。   伙计看了看走来的年轻人,虽然一袭长纱朴素无华,还背着个走街穿巷的郎中药箱,但身材高挑,面目俊朗,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卷味,并不像平常之人。伙计见人无数,倒也是个识人之人,便引他上去。   二楼果与一楼不同,布置格调高雅,几幅临摹的名家字画凭空为酒楼添了几分韵味,几挂珠帘,两张屏风,将诺大的空间分成几个小块,既有整体的空旷又有私地的隐秘感。不错,年轻人暗赞。二楼临近窗户的几个好座位早已经被人占据,只有靠近走道的一个空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满桌的盏碟以及残存的饭菜。年轻人倒也不在意,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这个年轻人就是沈麟,出了天青道观之后,本来想去焚香谷去看看姐姐,结果青云道长也不知道位置,只好便直奔临安城而来。在这里,有着他童年的回忆,还有,自己要来了结一段孽缘,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父母被杀的原因。背上的那个药箱,是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出门之后,他便带上了,倒也没有存心装扮成郎中的意思。   本来自己可以凌空飞行,可自己就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入世修行,必须还是用世人的方式才能感受,这是师傅告诉他的。于是便步行二十里,走到这里。自己年幼时候,父亲带他进城,最让他高兴的事就是这百客居的卤水面。再次进城,不由自主地便走进了百客居。   乘着伙计收拾桌子的机会,沈麟打量了一下楼中的酒客。临窗的一个桌子被一帮大汉占据,一看便知道他们习有武功,这些俗人的武功在他眼中也只是强身健体的玩意。只修外,不修内,只修气,不修真,得来的武功自然并无可取得的地方。临窗的另一桌则被一些酸书生占据,正在那风花雪月的高论着。屏风后面靠墙的俩桌,则坐着几个寻常酒客。坐在自己旁边的一桌则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那个老者满脸皱纹,寻常夫子一个,一直低头吃面,身体还有些微微发颤。而那位小姑娘则面容俊俏,五官奇秀,肌肤雪白,乌发垂髫,配有点点珠饰,好一个美人坯子。她此时也正拿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便对她轻轻一笑。   见到自己正盯着的那个俊朗哥哥向自己笑了,像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小姑娘忙低下头,匆匆扒拉着自己碗中的卤水面,一副小家碧玉的可爱样子。   “客官,你要吃点什么?”店小二的问话打断了他。   本来他只想叫碗卤水面,可看到店小二那一脸的鄙夷神色,又加了几个小菜,点了一坛酒绍兴女儿红,店小二才屁颠屁颠地走了。反正临行前,青云道长往自己兜里塞了不少银票。想想店小二前后的神态,摇了摇头,师傅说的真没错,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不一会,饭菜和酒水就上来了,沈麟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周边之人在饭桌上的闲言碎语,倒也舒畅。听到临窗一桌的一个书生惟妙惟肖地说起西城口王寡妇那晚和自己养的黑狗在干那事时,再也忍不住,噗呲一下,刚刚倒入嘴中的绍兴女儿红便喷了出来。真不知道这些书生整天都干些什么?   抬头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只有隔壁那桌的漂亮小姑娘疑惑地看着自己,便又对她一笑。小姑娘又像刚才那样,羞涩地低下头去了。   那帮武林汉子也没有说什么好东西,都在议论最近新出的所谓绝色榜的一些美女。沈麟天生对美女感兴趣,便一字不漏地听完了,明白了个大概。   在天青道观中,他和青云道长谈起修真界,自己从青云道长那里得知,修真界有七大胜地:焚香谷、焚心宗、问天宗、昆仑境、飘渺胜地、豫园还有花间道派,自己所在的天青道观只不过修真界的一个小门小户而已,自己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自己还要求着焚香谷的人,她们才会留下来,可能她们压根就看不起天青道观这种小修真派。自己更没想到,俗世的武林竟然也有这么多门派,什么泰山派,少林寺,崆峒派、南海派、青城派、碧玉城、了净斋等等,从他们的口中就听到了无数个门派。   俗世武林中七个比较大的门派:泰山派,少林寺,崆峒派、南海派、青城派、碧玉城、了净斋每三十年推出一次高手榜,推举十名俗世界的高手又叫天榜高手;每十年推出一次绝色榜,评选出正游历江湖且风华正茂的美女。   据他们所说,这绝色榜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娇娃,男人只要娶了其中任何一个,这一生就不再作他想,可以整日面对佳人,饱赏姿容。其中最为出名的要算江湖十美人,因为这十个美人的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容貌更是娇艳惊人,年纪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要武功有武功,要才貌有才貌,不愧为女人中的佼佼者。   她们分别是:了净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女弟子“缥缈仙子”龙欣芸碧玉城公主“修罗圣女”淳于青螟南海派“飞仙子”白泠泰山派的“媚女剑”纪芙蓉四川唐门的“火爆龙女”唐柔剑谷的女弟子“绝色剑”祝嫣然天山剑派的“玄影双剑”陈无影,陈无霜姐妹仙人谷的“落霞仙子”沈碧君还有三年前刚刚所建立一个门派——飘香宫的宫主“冷艳红煞女”凤非烟。   听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沈麟又想笑,心道,“仙子是这么好当的么?”却被他们挑起了相思,那慧钰道尊的绝世容颜又浮现在面前。“唉,恐怕只有慧钰道尊那等女子,才配称为仙子吧!不知今生还能不能见到她?”想到这,一点无奈涌上心头。   那帮汉子中,一人突然提到了清水堂让他马上恢复过来了。那天夜里,自己清晰地听见杀父母的两个人都是清水堂的。   “二哥,”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我一直不明白,我们都把清水堂灭了,沈放那老匹夫也被你给宰了,为什么我们还不接手临安城。这可是块肥肉啊!”   听到清水堂全门被灭,心中似乎有一丝快意闪过,又感到有些茫然,父母的仇终究还是了结了,只不过是假手他人。那么这些人都是替自己报仇的恩人了?可他们似乎也是嗜血成性之人。   “嘘…”那个二哥似乎很忌讳提到这件事情,“不是不让提这件事么?老六,你又忘了!整天只知道杀人,就不用脑袋想想,这里是泰山派的地盘,清水堂能够在这里混了三十年,背后肯定有泰山派支持。”他语气顿了顿,“大哥今天去泰山派拜山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消息,要是谈成了,明天我们就接收临安城大大小小的活了。”似乎这次大哥的出马是十拿九稳的。   沈麟倒是听出许多不妥,首先,你们这帮人在泰山派脚下杀人,也太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了,这种行为必然会引起泰山派大多数人的反感。其次,诚如这个二哥所言,泰山派肯定有人支撑清水堂,而且支持清水堂的势力必定不小,毕竟清水堂孝敬这些人三十年了。三十年就是养条狗,也有感情了。还有,你们这帮人敢于将清水堂灭绝,必定野心不小,这种人泰山派肯定不会养虎为患。   这个大哥这次必死无疑。沈麟心中暗道,忽而转念一想,泰山派要想将他们连锅端,必定先将这个大哥打伤,然后漏个破绽,放他逃走,最后尾随他,将他们彻底铲除。那么这里等会儿必有一场血战。   泰山上,刚刚上演了沈麟猜想的一幕。泰山派的掌门夫人陈青霞正是清水堂沈放的表妹。泰山派的天之骄女“媚女剑”纪芙蓉早就吵着要给表舅一家报仇,今天,仇人上门,焉能放过。“媚女剑”纪芙蓉偕同派中三大长老率领五十多名弟子,悄悄地缀上那位刚才逃出紫阳真君殿的那位大哥。   沈麟念在他们也算是替自己报仇的恩人,站起身来走过去,想向他们提醒一声,却还未走近,三五个大汉已经站了起来,怒目相对,“找死啊!他妈的,想偷听老子谈话?老子杀了你,*的!”   这一句骂声让沈麟想起母亲临死之际还被人玷污清白的情形,不由怒火心生,暗道,这种人原也该死,不救也罢!脸上却装出一副害怕的面容,“各位爷…误会了,小人只是想看看约我的人来了没有。绝没有偷听的意思。”说完便嵬嵬索索地向窗外看去。东城口,一个身影正在向这边狂奔,丝毫没有注意到缀在他身后的隐隐约约的人影。   看来这里免不了一场血屠了。沈麟扫了一眼二楼的其他人,但愿不要伤及无辜。沈麟坐了下来,继续挑着自己的卤水面,细嚼慢咽,开始准备看戏。目光瞥见邻桌的那个小女孩子还在看着自己,似乎有鄙夷,失望、还有点伤心的样子。看样子自己刚才那孬种的熊样将她心目中那良好的形象完全打破了。   来了,沈麟心道。“嗖……哐啷”两声巨响在二楼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前面一声是一个满身鲜血的汉子从街道上跃上二楼带起的风声,后面一声则是他的身躯重重地砸在那帮大汉喝酒的桌子上将盘碗盏碟砸地四处乱飞的声音。   “大哥!”“老大”正要发怒的那帮汉子看清来人之后,一个个都尖叫起来。   “泰山派…泰山派那帮狗贼,暗算…暗算我。兄弟们,快…快…快走!”浑身伤口的老大确实非常强悍,如此严重的伤势竟然还没有晕倒。“这人也算条汉子,可惜,现在走不了。”沈麟听出尾随在这汉子身后的那帮泰山派人士已经将这酒楼所有出口都封锁了,而且从他们的行动来看,这帮人身手都很敏捷,并且精于合击之术,远非楼上那群江湖草莽之辈可比。人家网都已经部好了,楼上之人竟然一无所觉。   慌慌乱乱的那群大汉连忙搀扶着满身鲜血的老大,向楼梯口奔去。沈麟摇了摇头,此时如果这帮大汉同时跳窗,从街道上全力突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却选择走楼梯,必然会遭到从窗口跃上来的人和走楼梯上来的人前后夹击,两面围攻,逃脱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既然来了,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声音珠圆玉润,堪比黄鹂,又有一点慵懒,还带有一丝佳人似醒未醒的娇嗔的味道,声音从一楼传上来,似乎并无半点杀意。此时,从窗外跃上十人,当先的是一位蓝袍中年人,只见他挥了挥手,这群人就围成半圆,将正在徐徐后退的大汉们的退路堵死。   此时的酒楼上已经乱作一团,所有的食客都放下手中之筷,盯着这突发变故,临窗的另一桌书生,早有两个吓得躲到桌子下面,听到这娇腻的声音后,却又将脑袋升出桌面,希冀看看这声音的主人是何等的容颜。   沈麟也停下了碗筷,他也想见见这位未见其人,其声已迷倒一片,并能让自己红鸾仙果凝结的内丹为之颤动的佳人容颜到底如何? 第七章 泰山媚女   此时,整个二楼,已经没有人再有心思吃饭了,都躲向自己认为还比较安全的地方,只有沈麟一人,还坐在桌旁观看,显得异常突兀。酒楼上鸦雀无声,那群大汉围在那位大哥身旁,一点点从楼梯口退了回来。楼梯口涌上了十位青纱劲装汉子,在入口两侧排开,中间露出一条甬道。看来,今天的主角要登场了。   “金龙帮的各位大哥,小妹来到此地,竟不请我上去坐坐?”依然是那迷死人的娇嗔滋味。人却已经上来了。沈麟也曾想过她必定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可是一见其人,依然大吃一惊。   来人却是绝美之极。一身白衣如雪,苗条的身段,挺拔的双峰无一不显示出绝色佳人的风韵;柳眉凤目,瑶鼻小嘴,如玉的脸上透着晶莹的光泽。一双秋水美目中,透露出淡淡的自信与妩媚。红唇轻启,露出一排银白的贝齿,脸上一对酒窝微现。看的坐在桌旁的沈麟下体丈二龙枪立马神威大振,体内红鸾仙果内丹急剧跳动,全身热血沸腾起来。   “今天惊扰各位,小妹深感愧疚。这样吧,小二哥,今天在座各位的餐费我请了。小二哥呢?”二楼的伙计早已吓得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如何有人应答。娇媚的眼神在二楼所有餐客身上一扫,经过沈麟身上时,略有停顿,面上稍显惊讶之色,瞬间即过。   娇媚的语音,还有魅惑的眼神,让沈麟下体丈二龙枪坚不可摧,似乎要破衣而出,全身血液都要燃烧起来。沈麟连忙运行清心诀,安定心神。   “表姑!表姑!”身后的那个小女孩此时却叫了起来,挣脱拉着她的那个老人的手,向刚刚上楼的那个娇媚女子奔去。   沈麟心道要糟,却也有心要看看这个美丽女子如何应对这个局面,并没有出手拉住这个女孩,任由她从自己身旁跑过。果然,那个金龙帮的老二立即反应过来,强行踏出一步,一把拽住这个女孩,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手掌之中,横架在小女孩雪白的项颈上。   “表姑…啊…”小女孩的尖叫之声顿时响起,却也不敢挣扎。这一切发生过于突然,连在楼上包围金龙帮的那些泰山弟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哈…咳咳咳…天不灭我金龙帮…”金龙帮的大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可能引发伤势,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媚女剑纪芙蓉!”那位大哥可能恨之极,将这六个字一个一个咬牙切齿地念出来。   “媚女剑纪芙蓉!”沈麟想了想,原来此女是绝色榜中的一位,难怪这么魅惑天生,看来这绝色榜确实名不虚传啊!不知道其她九美怎么样?沈麟此时心中极为渴望一睹其她九美真容。俗世中红颜一统的局面此时埋下隐伏。   沈麟又向那位和小女孩一起吃饭的老人看去,他正哆嗦一旁,站都站不起来。看来他早知道了清水堂被灭的事情了,否则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会如此害怕。   “清儿,别怕!这群跳梁小丑不敢害你。”纪芙蓉的语气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娇媚,冰冷之极。不过听其口气,还是有些色厉内荏,毕竟,被擒之人是自己表舅家唯一的后人。   “纪芙蓉,别在说大话了,不错,我金龙帮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今天,你却拿我们没有办法。”金龙帮的老二插口接上纪芙蓉的话。“放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娃。”看得出,这个金龙帮的老二应该还是颇有计谋的。   “放你们走?可以!”沈麟也没想到纪芙蓉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他们。“不过,你们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果然有下文。   “什么问题?说说看,老子心情愉快就告诉你。”那位老大手有人质,语气也强硬许多。   “你们背后的靠山是谁?否则,就凭你们这几个跳梁小丑能灭了清水堂?还杀了沈家上下一百七十三人。”媚女剑的语气冰冷且凌厉。   沈麟仔细地想了想,确实如此,这几个人虽然强悍,但清水堂能够掌管临安城黑道三十年,势力决不是这几个草包能够吞并的。如果有这幕后势力,那么这起血案本身就是针对泰山派而来的,灭清水堂只是想除掉泰山派的一个打手而已。这金龙帮的人定然是看上这块肥肉,自己想独吞下来,于是便留了下来。看来,这次金龙帮的老大找泰山派示好,幕后势力肯定也不知道,否则他们也决不允许金龙帮人这么作。   “哇…爹…娘…”那个小女孩听说全家被杀,顿时失声痛哭,浑身扭动起来,试图摆脱牢牢抓住自己的手。“不许哭!”老二凶狠地吼道,压在小女孩的脖子上的匕首又加了一份力道。一道鲜红的血印,还有两滴鲜血从匕首尖部滑落,落到小女孩雪白的胸襟前,慢慢滚落,异常赤目。   果真是一帮凶徒,该死!沈麟心中暗骂。刚才听闻清水堂一门一百七十三人被杀,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些人也是自己的仇人,这种了结也是一段孽缘的终结吧。可当自己亲眼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被伤害,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玉清…别哭,别伤害清儿。”看到自己表侄女受到伤害,纪芙蓉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纪芙蓉,我上泰山派,本想向贵派示好,可是你们不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位老大的语气见纪芙蓉变软也变得没有先前那么严厉了。毕竟自己偷上泰山,要是被幕后老板知道,必不容自己,此时在和泰山派结下深仇,那么金龙帮可就在江湖再也无法立足了。“你所问的问题,我不是不想回答,只是指使我们参加这次行动的人每次见我们都带着面具,我也不知道是谁,叫我怎么回答你们。”   媚女剑纪芙蓉仔细地看了看金龙帮的那位老大的表情,挥了挥手说道:“放了清儿,我放你们走,不过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再泰山派面前。”语气由委婉变得非常严厉。   “大小姐…”从窗外跃上的那位蓝袍中年人欲言又止。   “裴长老,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我会向父亲解释。”媚女剑纪芙蓉果断地挥挥手,打断了裴长老的话。“我再说一遍,放了清儿,我纪芙蓉答应放你们一条生路。”沈麟还是听出了话中的诀窍,说到现在,这个纪芙蓉都没有提到泰山派放他们走,只是说自己放过他们。只等那个小女孩被放之后,其他泰山门人就可以动手了,只要自己不动手就不算违背承诺。看不出来,这女人不仅美丽、娇媚、国色天香而且聪敏果断,沈麟越看越有意思了。   “不行。这个小女孩子我们要出了西城口才能放人。”看着老大望向自己那征询的目光,那金龙帮老二发话了。看来这个老二是金龙帮的智囊了,沈麟暗想。   “不是我不相信你媚女剑纪芙蓉,但我二弟说的对,我保证不伤害这个孩子,但是你们必须呆在酒楼中,不许跟踪我们。我们一出西城口,就放人。”那个老大也醒悟过来。   “西城口?不行!”纪芙蓉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接着,沈麟就听到楼下几缕衣襟带起的风声,直奔西城口而去。“我要答应你,我们泰山派今天就栽大了。”纪芙蓉显然是在拖延时间,等候去西城口的帮中弟子埋伏好。   “那我们也没办法!今天只能同归于尽了!”那老二恶狠狠地将早已晕过去并瘫软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女孩提了起来,又在匕首上加了点力道,刚刚止住的鲜血再次流出。   “好吧!”看戏作得差不多了,纪芙蓉便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我一个人跟在后面,到时候好照顾清儿,你们这些大男人应该不会害怕吧。”这个女人真是聪明,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沈麟不由得再次审视这位绝世美女。自从泰山派一露面,便只听见此女在指挥一切,便知这俏佳人在泰山派无论是机智武功,必定首屈一指。倘若唤作自己,恐怕也只能这样处理了,当然,凭借自己的修为,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就只允许你一人,其他人都留在酒楼。”那金龙帮的老大果然是个莽夫,也没注意老二的眼神,便答应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离我们二十丈远。”老二看见大哥都答应了,也只好没有意见了。“你们都退到一边去。老三,你扶着大哥,和我一起,老五老六,你们在前面走,老四、老七,你们断后。谁要是敢动一下,我杀了这女娃子。”这个老二也算个人物,如此关头竟然还能镇定自如。   泰山派的人士只能心有不甘的向墙角退去,将楼梯口的通道让给了这群金龙帮的人。金龙帮的那群人在老二的指挥下,往楼下走去。那个小女孩依然没有醒来,老二只好用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腰部,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却不见丝毫放松,也夹在这群人中下去了。   看到金龙帮的人都下去了,泰山派的弟子也紧随其后,白衣如雪的纪芙蓉小嘴紧咬,似是恨极,走到窗口后,回头瞥了一眼依然镇定自如的坐在桌边看热闹的沈麟。心中暗忖,这人是谁,看似一点武功不会,竟有如此胆量,长得还挺俊俏。纪芙蓉媚脸一红,暗呸了自己一口,回身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这一来,那个老人第一个冲下楼去,接着楼上那些食客便纷纷朝楼下涌去,刚才的那一幕让他们吓破了胆了。沈麟忽闻到一股臊臭味,用眼一扫,便知道刚才从自己身边跑过的那名书生吓得尿了裤子。   戏还没完,沈麟倒也不着急。站起身来,背上药箱,想找店小二结帐,早已没影子了。心中暗笑,重新踏入俗世吃的第一餐饭,竟然是个免费的午餐。却听见已经下楼的那位老二对着自己的弟兄们说道:“出门之后,直奔东城口。西城门口恐怕现在有埋伏。”真是狡诈,不知那媚女剑纪芙蓉如何应对这变化?沈麟越来越有兴趣把戏看完了,一时倒并不急于救那个被挟持的小女孩。   走到一楼,一楼的那些贩夫走卒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二楼和三楼下来的食客以及店小二等人则远远躲开了,只有金龙帮那群人正在和泰山派弟子对峙着。站在门口的纪芙蓉又换成娇媚地笑脸,白净地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挺拔的胸部,修长的细腿,阳光下自是魅惑众生,就连那些金龙帮弟子也看呆了,下体那此时决不应该坚强的东西却高高地挺立。   “你们都留下来吧。我和这几位大哥去。”那语气似乎是和心爱的人一起郊游,哪有丝丝杀意。沈麟却从她那眼中看到一丝掠过的红芒。说完,轻肢摇摆,让出路来。   “各位大哥,你们可要走慢点,小妹怕跟不上。”一句话点醒尚在发出痴笑的金龙帮众人。“他妈的,都想什么呢?还不快逃命!”看了看自己兄弟的下体各个都昂首挺立,那老二不由得骂道。却不看看自己,自己那下体之物虽小,却也垒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金龙帮一众涌出了门外,纪芙蓉见他们往城东走去,纤眉颦起,心道,这个老二还真是个人物,竟然看破了我的心思,忙装作不知,“各位大哥,去城西走这边,你们走错了。”   那位老大听闻此言,便知泰山派在城西门口确实有埋伏,看了老二一眼,低声说,“老二,今天亏了你,要不我们金龙帮真要栽在这里。”又扭头对媚女剑大声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兄弟几位想到,城东还有些行李没有带上,我们去取一趟。不过我们的约定照旧,只是将地点改在城东而已。”说完哈哈大笑。   媚女剑纪芙蓉颦眉紧锁,气得浑身发颤,低头沉思。可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哑巴亏。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那老二将清儿举起,又用匕首比划了一下,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里了。气得双脚直跺,十足一小女撒娇的嗔样,全无半点刚才那英姿飒爽的样子。   在那老大的哈哈大笑中,一群人已经跑出了二十丈。纪芙蓉一咬银牙,对已经聚拢在她身后的那些弟子说,“裴长老,你派一名弟子去通知黄长老和陈长老,让他们立即往城东赶,你们稍后也过来,不过不要让金龙帮那些狗贼发现。我现在先追过去看看,料想他们也跑不掉。”   那裴长老刚要出言阻拦,却见靓丽的身影已经紧紧缀上了那帮金龙帮的人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忙吩咐一位弟子赶往城西,自己也带着其他人追了下去。 第八章 出手救人   沈麟也走出酒楼,刚想迈步缀上,却见身边一人开始朝那些人跑去,就是那位老者。这位老者必定是清水堂沈放的家人,倒也忠心。沈麟缓步走到一个街角,立即捏了个幻影真诀,只见一道淡淡地灰影从街角飞上天空,奔城东而去。沈麟在半空中已经将所有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了。那金龙帮的大汉们拼命往城东奔去,后面隔着二十丈远距离的正是纪芙蓉,身形依然那么美丽。而泰山派的众弟子则在离纪芙蓉百丈开外,最后的是那位老者,还没跑出一里地,就气喘嘘嘘地似要瘫倒在地,被众人越拉越远。沈麟怜其忠心,便放出一股真气,让他和自己一道飞行。可怜那老儿,怎见过这等世面,见自己身在半空,当时就吓晕过去了。   沈麟在城东门口的那片树林中歇下,将那老者半靠着树坐好,抬目四看。“好狡猾的老二!”沈麟暗忖。只见城东口两边都是密林,离城门二十丈便是那条从天青道观流过来的秀水河,河边一排民房,河上还有着一条木船。“看来这里就是金龙帮的贼窝了。”沈麟本来就比较讨厌这帮人,再加上那美丽可人的媚女剑纪芙蓉也总是贼人贼人的这么叫着那些人,所以他也不由自主地这么叫了。“这贼老二真不是一般的奸滑,当时在酒楼上肯定是故意说城西口的。”差点连自己都被他骗了。   那位老者从昏昏迷迷中醒来,看了看周围,自己已经在城东乐,身边还站着那位背着药箱在酒楼中吃饭的年轻人,又想想刚才的情景,“扑通”双膝跪地,泪如泉涌,抱着沈麟的大腿,“仙长,救救我家小姐!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沈麟听他唤自己仙长,便有些想笑,但见老者向自己下跪,倒也吓了一跳,身形晃动,便脱离了老者的双臂,自己只是个少年,怎能让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给自己下跪,用手一拂,那老者便站了起来。“我不是仙人,虽然我也想成仙。我…我只是个侠客。”沈麟一时之间倒还真没想出如何向老者讲述自己的身份,便想到酒楼上那些人谈到的侠客。   “求求大侠救救我家小姐!”老者跪不下去,但嘴中的请求声还是不断。   “您放心,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话音并不大,却让老者无法怀疑。“你是她家什么人?”   “我是她家门房,前几日,小姐随我去我家看老头的两个孙儿,才有幸逃脱一死,可今天…唉”看着沈麟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一身好功夫?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孙子到现在还不懂事!老者盯着年轻人心中暗自思量,见沈麟在闭目养神的站在那里,倒也不敢打扰,也静静地站在树影之下。   沈麟虽然打算出手相助沈家小姐,但对沈家成年人还是有着莫名的不愿接触,所以也不愿意去搭理这位家人。静下心神来的沈麟捏了个“谛听决”,将听力感官尽情释放,一时间耳朵边万物齐鸣,方圆十里所有的声音都在沈麟的耳朵边回响。小到鱼儿游动摆鳍拨水的声音,大到临安城内不知道哪家婆娘正在拦街骂泼声,听得沈麟心中一阵烦闷,连忙停了下来,将太清罡气和寂灭心经的真气各自运行了一个周天,耳根才一片清静。此时的沈麟,其实并没有多么高深的道术,他所会的只是从师傅留下来的那本《猎天记》上参悟出来的,对于焚香谷和焚心宗的道术一点都不会,这十年来修行的只是他们的道法而已。沈麟也意识到自己的道术锻炼还远远不够,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不仅要加强道法修行,也要提高自己的道术。   沈麟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第二次运用“谛听决”就小心得多了,以清心诀为基,以谛听决为器,将听力感官放在自己真气锁定的方位,这一次很容易就探查到这三拨人的动向。这三拨人都还在离东城口快五百丈的地方,金龙帮的人在前面拼命跑,纪芙蓉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而泰山派众多弟子在最后尾随。   “老大,等会到了东城口,这个小丫头怎么处理?”听口气好像是那金龙帮老二在征询老大的意见。   “二弟,这些年你一直是我们金龙帮的主要出谋划策之人,今天要不是你,我们都要葬身那媚女剑之手。这个小丫头怎么处置,我听你的。”老大面对这种局面,也无计可施。   “那好,老大,我说这丫头留不得。”老二不等其他人询问,便自己解释原因,“其一、我们毕竟是这丫头的灭门仇人,斩草要除根;其二、我们没有按照幕后老板的意思离开临安,他必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他若问责起来,我们就说留下来铲除清水堂余孽;其三、若我们放过这个小丫头,你认为那个纪芙蓉会放过我们么?她必然会全力追杀我们,若我们将这个丫头打成毕死无疑的重伤,那么她肯定会先抢救这个丫头,断不能再分神追杀我们。等到那批泰山狗贼到来,我们已经乘船早就远走高飞了。嘿嘿嘿,纪芙蓉,你跟我阴司秀才斗,还差点火候。”尖细的阴笑中带有无比的狂傲。   此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诡计多端,若有朝一日被他得势,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惨遭毒手,今日必留他不得。沈麟听到这老二残忍地要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的话,无名之火由心头窜起,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今天若不是有自己在这里,这小丫头肯定难逃一死,纪芙蓉可能真的栽到家了。   来了,沈麟静立在树荫中,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一阵清风拂过,将身前那棵树上还残存的几片枯叶刮了下来,有一片飘飘荡荡地飞舞到自己的面前,沈麟伸手接过,攥在掌心。师傅,今天弟子要开杀戒了,除恶亦是扬善,你和一心师太不会怪我吧。   金龙帮一行人刚出城门,便看见河里的那条救命船,老五老六疯狂地尖叫了起来,满目狰狞。沈麟暗叹,手指轻弹几下,只见那船晃了晃,谁也没有在意。虽说他不愿意多杀人,但这些人怎么都应该受到一点教训。   不一会儿,这帮人便来到了停船之地。而紧随其后的纪芙蓉看到船后则满脸惊怒之色,明白自己低估了眼前的那帮人,只能在心中暗自着急,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纪大美女,再跟着咱们兄弟就没意思了,你可是一朵带刺的花,我们兄弟无福消受,谢谢你送我们这么远。”那老大看逃亡在即,说话也放肆起来了。   “你们走吧,该放了清儿了吧。”纪芙蓉对他那冒犯自己的话没太注意,只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局面,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办法留下他们,只好无奈地让他们走。远处泰山派的弟子也陆陆续续赶到城门口,面对眼前的局面,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兄弟们,上船!”看着这么个千娇百柔的美女吃鳖,金龙帮的那些人异常兴奋,嗷嗷直叫。等到众兄弟上了船,马上就要脱离险境,那老大目射凶光,沉声吼道:“老二,放人!”   “纪大美女!不要过来!”那老二将清儿高高举起,等船离岸五丈之远后,狂笑不已。“纪美女,下次见面,最好我们坦诚相见。”他特性将坦诚二字说得重重地,他身后的那帮人顿时淫笑不已。   “纪美女,接人!哈哈哈…”目现狰狞凶光,将清儿高高地向岸上抛去,右手的匕首也直奔清儿的背心而去。   “贼人,你敢!”“小姐…!”“啊!”“扑通!”“老二…!二哥!”这几声几乎同时响起。第一声是纪大美女与身后的泰山弟子喊出来的,第二声是一直站在树荫中的老者发出的,第三声是还在狂笑不已的老二嘴中发出的,第四声则是那老二的身体落水的声音,第五声当然是那些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金龙帮喊出来的。   看到落到场中搂住清儿的竟然就是酒楼上的青衣年轻人。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沈麟惊呆了,谁也想不到,这个背着药箱,看似毫无武功的人,竟然身怀傲视天地的无上绝学。在场所有人竟然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飞入场中,杀人、救人的。   其实沈麟只是做了非常简单的事情,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当那老二抛清儿,掷匕首时,沈麟用手中的树叶打落匕首,然后跃入空中接下清儿,再随手赏了那老二一指真气,仅此而已。纪芙蓉的心中说不出的狂喜,急忙朝场中狂奔而来。而那裴长老立即带领弟子奔向岸边,人未到,暗器先朝那河中船上招呼了。一时间,满天飞舞的全是什么钢针、飞刀、飞蝗石,也不知能不能打到。   抱在怀中的清儿还是昏迷不醒,看着她那漂亮的衣衫,沈麟苦笑一声,只好自己坐在地上,将清儿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搂住她的细腰,自己下体之物不争气地坚挺起来。沈麟明白是自己那红鸾内丹在作怪。红鸾内丹是先天至阳之性,清儿虽然只是十岁女孩,但身上那种处女的至阴之气对红鸾内丹有着致命诱惑力。清儿一入怀,红鸾内丹便感受到了,岂能不雄性勃发,紧紧抵在清儿娇小的屁股上。   纪芙蓉来到了身边,脸上再也没有那媚世湮行的表情,绝美的容颜在月色下竟散发出某种圣洁的光彩。她眼里流露出温和和感激的光芒,柔声道:“清儿。少侠,谢谢你救了清儿。”说着就想从沈麟那腿上抱走清儿,毕竟在当时,十四五岁女子就可以嫁人,一个十岁的姑娘以这种暧昧地姿态坐在男人的怀中,成何体统。   沈麟自小便在道观清修,哪知道这些,此时他抱着清儿正舒服着,并没有想将她交给纪芙蓉,反而将她往怀中搂了搂。他抬起头来,眨眨明亮的大眼睛对纪芙蓉笑了笑,“仙女姐姐。我看看她的伤势。”将清儿的臻首靠在自己的左肩上,自己低头看了看清儿香喷喷的脖颈,一道刺眼的伤痕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忙用真气凝聚右手食指,在伤痕上方抹了一下,血是止住了,可是这伤痕处理不好会留下疤痕的,要是这样,现在就能迷死人的女孩长大后怎么办。沈麟想了想,打开药箱,从里面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将之捻成末状,轻轻涂在那道伤痕上。“家传的内经上说这白药是治疗伤口的良药,这样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了吧。”沈麟心道。   媚女剑纪芙蓉捻着衣襟盯着沈麟,呆呆地出神。“这个年轻人看来只有十六七岁,怎么就有这么高明的身手?我一直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就连帮中的长老还有爹娘都说我是练武的奇才,我还是吃了无数能够增强内力的补品,才有今天的成就。可就是这样,刚才这年轻人如何出手救人并杀人,自己还是没有看清楚。这真是个怪人。”想到这,又迷惑地盯着沈麟看了又看,如果不是刚才自己亲眼所见,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他会武功。“对了,他刚才叫我什么?仙女?这傻小子!”脸上又露出淡淡迷人的笑容又看了看沈麟清秀的样子,心儿没来由地扑通扑通地跳动加快了。   纪芙蓉看着沈麟忙碌地为清儿疗伤,两人不经意间的亲密样子,忽地感觉不自然了,“此时的清儿要是我,该有多幸福啊!”脸腾地红了起来,心中暗呸了自己,“我这是干什么?这时候怎能想这些?”眼中的一缕柔情却再也离不开沈麟了,就连身旁站着个老者也没有注意到。   清儿的老家人早就到了,只是见到沈麟在忙碌地救人,也没有出言打搅,站在一边。却看见了纪芙蓉脸色瞬息万变,最后却深情款款地盯着那个年轻人。老人一生经历,自是明白这个小姑娘已经喜欢上了年轻人,并没有丝毫惊奇。在他看来,纪芙蓉自是绝代佳人,而这个年轻人也这么优秀,他们结合是理所当然的。   沈麟怀中的清儿缓缓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躺在那个曾经看过几眼的哥哥怀中,自己的表姑和沈老爹站在他的身后,忙叫了一声,“沈老爹,表姑”。刚想挣扎着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只好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水灵的眼睛迎视着沈麟,却带有一丝羞涩。沈麟身上红鸾仙果散发出来的体味让她感觉非常舒服。“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这是沈玉清醒来后的第一感觉。这种感觉也让她在今后的六年内对这个大哥哥念念不忘。不过,她马上脸变红起来了,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小屁股正在被一个粗壮的物体一颤一颤地顶着。   “清儿,你怎么样?”纪芙蓉听见清儿的喊声才从沉迷中醒了过来,亦嗔亦怨地盯了沈麟一眼,把清儿从沈麟怀中抢了过来。这一眼神让沈麟本来就不安分的下体更是神威大发,将他那青衣顶出高高的一块。沈麟的脸色也变得绯红,沉下心来,将寂灭心经运行了两周天,那高鼓的肿块才慢慢消减下去。克制这种骚动,寂灭心经远比清心绝好用的多,等到一切平静下来,他才站了起来。   “谢谢少侠救我家小姐之恩!”那个老家人又欲磕头。   “不用了!”沈麟将手一拂,止住了他,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客气的成分。看着纪芙蓉和清儿那不解的眼神,忙将头别了过去。   河岸边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那群金龙帮的人原本可以逃走,但离岸不到十丈的时候,船内却进水了,结果一行人只能跳入水中,一手凫水一手接暗器,可不是太好做的事情,几个武功较差的汉子瞬间便被暗器射成刺猬。还有几个水性较好的,抵挡了一阵子,也不见了,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死了。   沈麟还是感觉到了,有两个人已经潜水逃走了,其中一个就是那老大,既然逃走了,那他可能现在还不该死吧。他也没有挑明,任由泰山弟子盲目地搜寻。   看着静静流逝的江水,沈麟心中有些迷茫。清水堂假手他人被灭,也算是老天还了自己一个公道,只是父母双亡的原因恐怕今生也查不出来了。自己不但没有报仇,还将仇人的女儿救了。缘也,孽也!什么是恩?什么又是怨?最后还是逃不过天眼。历经这事,沈麟的道心修行终有所突破,从此在无恩怨之心。   终究还是忍不住仰天长啸。尽管他神通广大,却不知知情人就在身后。明白真相,却已在六年之后了。不过,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此时在两女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好飘逸的男子,青衣迎风猎猎,发如青丝,眉斜入鬓,目似朗星,唇红齿白。俊美而不失刚毅,迷茫的眼神更显潇洒不俗但却不失沉稳凌人,眉目中的那股风流却是让他魅力非凡,这究竟是何许人也。纪芙蓉的心儿狂跳不已,恨不能扑入怀中,让其狠狠怜惜一番。   “我要走了!仙女姐姐,清儿妹子。”沈麟胸中迷茫随长啸之声一排而空,便想起此地事情既已了结,也该去雁荡山一趟。依稀记得当时师傅曾经提起过《葵水录》似乎可以治理下体那不听话且随意坚强的东西。   “你这就走?”纪芙蓉再也没有那领袖群伦的女强人的样子,双目中尽是刺目的红光,一副小女儿送情郎的姿态。哪会在意沈麟将她们姑侄二人叫成姐妹了。   “大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可能是不太谙于情事的缘故,清儿反而较为清醒,马上出言想留下这位自己喜欢的大哥哥。   “少侠,请你告知尊姓大名,老奴回家一定将你的名字供奉起来。”还是老者比较清醒,问起救命恩人的姓名。纪芙蓉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沉迷了半天,却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   “不用了!”沈麟摆了摆手,“我姓沈,也是临安城人。清儿妹妹,我要去办事情,你好好跟着仙女姐姐。”说完,摸了摸在纪芙蓉怀中的清儿脸蛋,将手抽回来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手背轻轻碰了一下纪芙蓉那绝美的面容。纪芙蓉的脸马上变得鲜艳欲滴,娇喘吁吁。   “沈公子,你再回临安一定要到泰山派走一趟,让小女子略尽地主之宜。”纪芙蓉也想留住他,可他与自己非亲非故,并无借口。却又心思,既是临安人,他必定会回来,到时候多的是时间相处,倒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此时的纪芙蓉要是知道沈麟这一走就是十年,说什么也会追随他而去,以免这十年的相思之苦。   “沈麟…沈麟…”那位老者则在一旁嘀咕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对他还说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以前听谁说起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他怎料到,面前的年轻人就是十年前那沈郎中的后人?   沈麟背起药箱,告辞一声,便朝远方走去。“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寻。一为黄雀哀,泪下谁能禁。”一串高歌留给身后人。   看着沈麟渐行渐远的身影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纪芙蓉心中压抑良久的酸楚再也无法控制,两滴泪珠涌上眼眶。嘴里冒出了一句“呆子!”不知道是说痴情的自己还是说那已经远去不识情的人。 第九章 摩云遗洞 雁荡山,自古便有“寰中绝胜”“东南第一山”等居多美誉。   午后的阳光极为明亮,透过茂盛的枝叶,如无数道光剑刺入阴暗茂密的丛林,为这原本阴暗的密林凭舔了一道亮丽。   一条淡青色的身影,在这人迹罕见的雁荡深处,快速飘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在临安城救人的那个青衣少年。青衣少年看似缓慢,实际上却极为迅速,穿梭之间,衣衫不摆,与一般人不同;常人行走穿梭之间,衣衫长发都会被风吹起,但这青衣少年却没有。闪动之间,脚不沾地,离地大约有三寸,如果不注意,是绝对看不出来的,真是难以想象,这少年轻功如此高绝,凌空而行如履平地。   周边风景绝佳,沈麟却一览而过,并不太在意,一心一意去寻找师傅提到的摩天峰石洞。可是自从两天前到达这里以来,虽然找到了摩天峰,可是师傅提到的石洞却没有一直没有发现。两天前自己刚来这儿,立即被这里的奇秀风光迷住了。自己利用一天时间浏览了望霞、翠屏、朝云、松峦、集仙、聚鹤、静云、摩天、起云、飞凤、登龙、圣泉等十二峰。这十二座山的峰、瀑、洞、嶂各有奇特,美不胜收。   飞凤山下还住着一个俗世武林帮派,只是这两天自己着急找到师傅提到的洞穴,并没有去过问,也不清楚下面住的都是什么人。   这两天,沈麟将雁荡山几乎都踏遍了,石洞也钻了不少,可就是没有师傅提到的石洞。师傅是不会骗自己的,如果真是找不到,那可能是自己与那洞中之物无缘了。沈麟心中有点惋惜。再次登上摩云峰顶,准备重新找一次看看。   摩云峰是雁荡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周边的十一座山峰一如护卫一样,环绕在它的左右。此刻虽是下午时分,但山谷中依然流云如乳,在各山峰之间涌动。沈麟突然一拍脑袋,心道,“我怎么这么傻啊,师傅当年在此修行,必定选择灵气最盛之地,只要找到这摩天峰灵气聚集之地,必定离师傅居住得山洞不远。”   心中有了定数,顿时心情舒畅不少。记起当年曾经看过一本观灵道书上记载着,灵气遇阴而生,遇阳则散。那么摩云峰的灵气聚集地必定在山南。沈麟看了看周围,在摩云峰与静云峰之间,有一片山谷,前后成一个狭长的葫芦形状,正是聚集灵气的好地势。自己刚才也曾经进去看过,那山谷两边是陡峭的山崖,寸草不生。谷中却古木参天,各种各样的野花随处可见,可见灵气之盛。必是此地了,沈麟心道。   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花香。沈麟停身在一棵有六七丈高的大树上,极目远望。在山谷的尽头处,有一块丈大的水池。池水成碧绿色,看样子不浅,在池边有一块六尺大小的石头,那石头有些奇怪,全身如同白玉。那定是师傅修行时的座石,天长日久,石头也沾染了师傅的仙气,变成现在这样。肯定是这里了,沈麟往山谷御风飞去。   沈麟站在水潭边,摸着师傅曾经坐过的石头,仿若又回到了当年在须弥芥子中的生活。师傅总是爱拍着自己的小脑袋,故作严厉地说,“又贪玩了,练功去。”可是那眼神却饱含着慈祥与爱意,还有一心师太,从没有说过自己,总是喜欢将自己搂在怀中,月儿,文儿那温暖的胸脯,小虎小豹那舒适的背部。   “师傅和师太现在应该在仙界过的不错吧。”沈麟摇了摇头,拉回飞逝的思绪,开始施展搜地术,将自己的真气遍布山谷,探查周围情况。   运行一周之后,沈麟探查自己的真气在这个山谷两处地方出现了异常。一处就是那深不见底的水潭,真气到达那时,出现了隐隐波动。另一处则是自己右侧的长满青苔的石壁,其中竟然有一块对自己的真气产生微微地抗拒。   沈麟观潭水碧绿,沾手冰凉入骨,寒气渗人,潭中自然无活物生存,暗想此谷中并无活水源头,这水潭底部必有阴泉。将中指浸入水中,运用一股真气沿着潭壁而下,在离潭面三十丈深时,自己的那股真气遇到了极强的真气流,原来此潭表面看似平静,内中却是暗流涌动,并且还附有极强的真气。沈麟暗忖,难道这潭中有珍禽异兽?抑或是远古奇珍异宝,还是灵能泉眼?否则怎会有如此强大的真气流,让自己的真气竟无法探测到底。   潭底那真气流雄厚无比,沈麟一时也不敢轻易下去探视原委,便把目光转向右侧的石壁。   沈麟将手掌贴在那古怪的石壁之上,散出四股真气,沿着那有着抗拒力的四个方向渗透,瞬间便明白了原因。师傅当年肯定怕后人轻易闯进自己的石室,于是便用太清罡气布下了一个小型的六角真气结界,当作门锁吧。   师傅的《猎天记》中详细地记载了六角真气结界的原理以及破解法门,只要运用本门的太清罡气,从六个角点透入,即可把门打开。如果非本门真气,那么必须要有强于加在角点真气的百倍才能强行开启。正如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的原理一样,如果想强行开锁的话,只能花费不小的精力了。   “轰隆隆”一块巨大的守门石,往右缓缓移动,露出宽两尺,高四尺的洞穴入口。洞内漆黑一片,虽百年无人问津,但却无隐晦之气。沈麟在洞口布置了一个幻象结界,才低着头进入洞内,左手捏了个燃灯诀,举起右手食指,一片璀璨的光华,顿时在食指上端闪耀,将前方一丈内的空间照耀得明亮异常。洞穴甬道长有二十丈,两壁明显有人工修饰过的痕迹,似乎是一套剑法图影,甬道尽头却见一石壁,并无去路。   沈麟将食指照向石壁,却见壁上留有几行大字:余与佩儿当年游雁荡至此,发现此洞,甚爱。于此潜心修行二十年,终有所进之时,佩儿却独自离去,余心不平,遂封此洞。但能到此地,必是有缘,可习得余留于壁上的天雷剑。若是我门弟子,磕三个头,离去,若非有心之人,习得剑法,径自离去吧!酒鬼陈抟。   正是师傅的笔迹,沈麟想都没想,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头。   刚刚磕完头,膝下的地面猛烈地颤动起来,当在面前的石壁竟然凌空升起了三尺,脚下的石板滑入石壁之后。身后,石壁又轰然落下。起身,自己已在石壁内层。沈麟心道,“师傅好心计,仅用磕三个头这一极小的事情就判断了有缘人的心性。若有感恩之心的人,能让他得此奇缘,若无,则让他缘尽于此。”   却见刚刚落下的石壁上,还刻有几个字:余离此地,本应毁之。汝既入此,当是有缘,洞中之物尽皆送汝何妨!内壁可有天雷剑最强的两式,可一并学去。修身容易修心难,汝当持之。这行大字的下面,另有几行小字:洞外潭中,遗有镇天神弓一把,余天劫在即,三探而无所得,自古神物,择主而行,看来与潭中之物无缘,既你与此洞有缘,自也可一试,三次无功,则应舍之,切记切记。沈麟在门侧面的洞壁上发现了两幅图录,料想这必定是天雷剑最后两式。后面的小字,则是说那潭中有着什么镇天神弓,名字这么威武,看来不应该太差,有机会自己也去试试。不过,当务之急则是看看这洞中到底有什么?   这个洞穴异常空旷,洞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高约三丈的洞顶嵌有二十八颗夜明珠,分列二十八星宿之位,将洞中照地毫厘毕现。洞中有三根高大的石乳柱,如同三柄宝剑破地而出,洞口左侧有一张硕大透明的白玉床,触手冰凉之极。右侧则放着几张桌椅,那石桌之上竟然还摆放着一张古琴。沈麟好奇心起,伸手摸了一下,入手冰冷,竟是天然红玉为基,拂了一下琴弦,一串清脆如行云流水般散出,那琴弦赫然是虬龙筋所制。天然红玉与虬龙筋都是《搜奇录》中明文记载的,沈麟当然认得。   师傅怎会是这样高雅之人?那这琴必定是师娘所留的。可是当时师娘为什么就要着急离开,连这等宝物都不曾带走?这个问题也是陈抟老祖临劫飞升时都想知道的。可那佩儿自从离开此地,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再也无法查找了。   这位师娘说不定就是师傅当年吩咐我去找的那位林姓人士,沈麟暗道。掂量了一下此琴,入手甚重,底部似乎可以活动。拉开音箱,里面躺着四本琴谱《涤莲》《问戒》《酿美》《明珠》。遥想当年,师娘必定经常为师傅弹琴练功,该是何等的逍遥快活。只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让她抛开心上之人。沈麟作为局外之人,一下就猜出师娘出走必定因为一件大事,陈抟老祖身陷局中,一直以为佩儿出走是因为二人头天夜里的口舌之争,竟未能看破。   洞中之物虽奇,却并无师傅提到的《葵水录》,莫非洞中另有天地?沈麟想到。   果然,洞穴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洞口,其中一个洞口正是这洞中弥漫的香气源头。“万年石钟乳?”当沈麟钻入这个洞穴时,看到那一小谭如同乳汁的液体,不由惊叫道。他清楚地记得《搜奇录》中是这样记载:万年石钟乳,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魂魄,又称创世之母乳汁,其性凉,偏寒,不可多食。一支倒悬的石乳柱正对着谭心,柱尖已经凝结了半滴,晶莹透明,宛如明珠。师傅师娘当年必定是以此维生了。   另一个方圆丈许的小洞,则堆满了物品,左侧墙壁,插着许多把宝剑,只露出剑柄,还挂着两件衣服,其中一件绚丽多彩,金丝闪现,应该是一件具有防御效果的天蝉衣,当是师娘所穿之物。另一件则是青袍,并不见什么奇特,只是入手之后感觉稍有些不一样,应该是师傅之物了。另一侧则零零散散地放着几片玉简,还有一本书。打开一看,就是师傅让自己修练的《葵水录》。沈麟翻了翻,便知道这是本讲究合籍双修,平衡体内阴阳的书。再看看那几片玉简,全记载了一些高深的道术,像“五雷正气诀”“狂雷灭神诀”“搜魂法诀”等在《猎天记》中出现过的道术,这上面都有记载如何修练。看来自己不但可以控制体内阴阳了,而且连道术不够高深的问题也可以解决了,沈麟想到这,兴奋起来。   正面的桌子上面,放着几面铜镜,还有一些梳妆打扮的用具,看来这个桌子以前主要放置师娘的闺中用品。沈麟将梳妆盒打开,里面并没有胭脂水粉,倒有一枚黑色玉指戒,上面镶嵌的两颗玉石晶莹透亮,黑白分明,煞是好看。好奇地拿起看了看,指戒上竟然传出一缕阴厉的真气,立即引起自己体内各种真气的全力反扑,一时间,沈麟体内真气凶涌。那阴厉的真气似乎特别惧怕沈麟体内的红鸾仙果凝结的内丹真气,一接触就乖乖退回指戒之内。“天地魅魍,万物归宗”指戒上面刻着的八个字,沈麟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意思。见不多,但识广的沈麟也不知道这个指戒有什么用处,这也应该是个宝物,戴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正合适,便再也舍不得脱下。   出了这个小洞,沈麟坐到白玉床上,摊开那本《葵水录》,看了起来。   总纲:“夫天生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以]上,莫过房欲。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悟其理者,则养性延龄;慢其真者,则伤神夭寿。至于葵水之法,传之万古,都具陈其梗概,仍未尽其机微。余每览其条,思补其阙,综习旧仪,纂此新经。虽不穷其纯粹,抑得其糟粕。其坐卧舒卷之形,偃伏开张之势,侧背前却之法,出入深浅之规,并会二仪之理,俱合五行之数。其导者则得保寿命,其违者则陷于危亡。既有利于凡人,岂无传于万叶?”   这总纲应该是此书撰写之人所列提要吧。沈麟想到,再接着往下看。   “夫天左旋而地右回,春夏谢而秋冬袭,男唱而女和,上为而下从,此物事之常理也。若男摇而女不应,女动而男不从,非直损于男子,亦乃害于女人。此由阴阳行,上下了戾矣。以此合会,彼此不利。故必「须」男左转而女右回,男下冲女上接。以此合会,乃谓天平地成矣。”这应该就是《葵水录》的精要了。沈麟越往下看,越是惊讶,男女之事竟然有这么多的窍门,看来自己真要哈好研究这本说了。   “凡深浅、迟速、捌捩、东西,理非一途,盖有万绪。若缓冲似鲫鱼之弄钩,若急蹙如群鸟之遇风,进退牵引,上下随迎,左右往还,出入疏密,此乃相持成务,临事制宜,不可胶柱宫商,以取当时之用。”   “凡初交会之时,男坐女左,妇坐男右,乃男箕坐,抱女于怀中。于是勒纤腰,抚玉体,申燕婉,叙绸缪,同心同意,乍抱乍勒,两形相薄,两口相,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一时相吮,茹其津液,或缓啮其舌,或微其唇,或邀遣抱头,或逼命拈耳,抚上拍下,东咂西,千娇既申,百虑竟解。乃令女左手抱男玉茎,男以右手抚女玉门。于是男感阴气,则玉茎振动,其状也,峭然上耸,若孤峰之临迥汉;女感阳气,则丹穴津流,其状也,涓然下逝,若幽泉之吐深谷。此乃阴阳感激使然,非人力之所致也。势至于此,乃可交接。或男不感振,女无淫津,皆缘病发于内,疾形于外矣。”   看到此处,沈麟心中一阵狂跳,下体那庞然大物似乎也极尽挺拔,但坐下的白玉床传来的丝丝凉意,总能让他心智保持宁静。   沉迷如此,沈麟便以万年石钟乳为食,学道、学剑、学弹琴,在洞中过着无甲子的修练生活。让姐姐、泰山媚女一等就是六年。   那日,沈麟走后,媚女剑纪芙蓉便失魂落魄地再也无法听清裴长老等一甘众人汇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提醒还有两位金龙帮弟子逃走,是不是还要追赶的问题。告辞了沈老爹,带着清儿回泰山去了。   也没有和父母禀报这次事情的经过,留下了一句话“除非有一个叫沈麟的人来拜山,否则不要打搅我!”也不管父母那奇怪的眼神,便带着清儿到后山闭关练功去了。   纪掌门听完裴长老等人的汇报,也暗自惊讶这少年的功夫如此了得,却在江湖上汲汲无名,只是不明白女儿为何?疑惑地看了看今年都已三十八岁,依旧娇艳如花,聪明绝顶的妻子江青霞,却见她苦笑了一声,也明白了一些,二人相视无言。 第十章 水潭探秘   泰山登顶峰上,淡淡的落日余晖洒在两位窈窕的身影上,一片金色的云海就在她们脚下,远看宛如两位投下凡间的仙女俏立云端。纪芙蓉看着身边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清儿,有一张纤丽容颜,彷若由白玉精雕而成的美丽人儿。尤其是她那双晶莹灵活的大眼闪亮如星,流转着醉人的风华。清儿也看了看自己的表姑,那脸庞洁白如玉,映着落日的红光,竟将妖娆与圣洁完美地融合。她早知道表姑对自己那位大哥哥情根深种,不由心中一阵凄苦,表姑和大哥哥正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自己夹在中间算什么?自己却怎么也斩不断那夜夜梦见那大哥哥将自己拥在怀中的相思。   “清儿,我们回去吧。”纪芙蓉目光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和这个侄女相处六年,她的心思自己还能看不透?不说每天都陪着自己来数落日,就只凭着每晚都能听见她做梦都叫着大哥哥也知道了。算了,这段孽缘该如何了结,让那没……的人自己去选择吧。纪芙蓉此时也是柔肠百结。   远在千里之外的焚香宗,也有一个女子,每天除了修练,便在月色下地荷塘边呆呆出神,走到近处的慧钰道尊盯着这个女孩,也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她还是为己。   …………   雁荡山,摩云峰,葫芦谷,碧水深潭旁边。   一个身高七尺的青衣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水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孔。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洁白的如同女子一般,但又不失男人的阳刚之气,眼角闪动之时,却有点点邪意。若不是那道熟悉的剑眉星目,就连自己也不会相信这是自己的面容。   自己究竟在洞中住了多少岁月,沈麟根本不清楚,若不是昨天喝光了最后一滴万年石钟乳,自己可能还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修行?真是浩如烟海,了无止境。   这是自己第一次出洞,洞外已经是春暖花开,只是不知花开几次而已,自己的个头也长高了,当年进洞穿的那件青衣早已经遮不住自己的膝盖了,只好将师傅留下的青衣袍穿上,却也合适。   洞中的岁月,自己也过得繁忙紧凑,光是修丹便占去他很多时间,倒不是自己精进了多少,而是将自己修炼的内丹进行改造方面取得了一定的突破。在红鸾仙果结成的道胎突破莫测境界之时,同样属于阳性的般若功结成的内丹首先向它举手投降,两颗内丹合二为一,足有鸡蛋大小,赤红的内丹外面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从那以后,丹田这块修炼胜地便被这霸道的内丹占领,而以前隐隐可以克制红鸾内丹的太清罡气与寂灭心经则躲得远远的,藏在了襟府穴中。   洞中之物,多数为阴性,白玉床如此,万年石钟乳亦是如此,所以修炼太清罡气与寂灭心经则是事半功倍。前些日子两颗内丹突破了大道之境后,二者竟然也合二为一,只是结成的新内丹泛出淡紫色的光芒。体内的两颗内丹现在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自己看完《葵水录》,便明白了师傅当日的用意,师傅希望自己借此来调和平衡体内的阴阳之势。正是有了这种调和,这两颗内丹才能在体内和睦相处,并无冲突。   他体会到师傅的另外一层意思,则是在他有了第一个女人之后。   还有,右手无名指上那古怪的墨玉指戒,也不时地溜出来一股阴寒的真气,来探测自己的体内状况,却总是被自己体内的真气打得灰头土脸的缩回指戒。如此来回几次,自己体内的经脉也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阴厉邪气。   四本琴谱《涤莲》《问戒》《酿美》《明珠》竟然被根本没有接触过音律的沈麟莫得个七七八八,用红玉琴弹奏出来,倒也各有一番滋味。四曲各有奇特,《涤莲》能让人心平气和,而《酿美》则可以让听者热血沸腾,杀机四起,《问戒》劝情,《明珠》深情。沈麟现在根本不清楚这四卷琴谱中所藏的故事,还只是将它当成休闲打发时间的娱乐工具而已。   师傅留下的道术修炼法诀,自己也差不多都会了,万年石钟乳也没有了,看来自己与这个洞的缘分也是了结的时候了。本来沈麟在安置好师傅以及师娘的物品之后,就想离洞而去,却看见了洞口石壁上的那行小字,好奇之心让他也想去探探究竟是什么样的宝物,竟然凭借师傅的能耐也取不走?   这潭水一如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那样碧绿,沾手冰凉入骨,寒气渗人,毫无生气。沈麟调息体内的丹气,在体外形成一个金色中泛着赤色的气场,裹着自己的身体,向潭中落去。刚刚下落二十丈深的时候,沈麟便感到,有一股非常强悍的真气流在脚下涌动,隐隐有拒绝外客进入的意思。这股真气虽然强悍,却也难不到沈麟,被他强行穿过。   沈麟虽然穿过,也感到自己那护体气场被压缩地紧紧贴着身体,体内的丹气运行速度明显减慢。便稍作停顿,将体内的红鸾丹气提至七成,同时将太清罡气提至五成,在身体周边形成双重保护。沈麟自认为已经有足够的自我保护能力,才重新下潜。   十丈之后,沈麟终于落到了曾将自己真气阻隔在此的巨大真气流存在的地方。下面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样暗流汹涌,而是八股水流夹杂着真气规律性的相互交叉流动着,并没有丝毫地碰撞,似乎要永远地流动下去,将这个潭的秘密长久地封存下去。难道这里也被人布下了结界?   沈麟试着放出一股真气,探测一下水流的轨迹,哪知这缕真气刚接近一股水流,这股水流便缓慢下来,本来按部就班的整体平衡立即被打破,后面一股水流狠狠地冲撞在前面的水流之上,接着,八股水流接二连三地撞在一起。一阵滔天的真气流从冲撞处急速向潭面涌出,沈麟首当其冲,受到波及,被真气流带动的水流高高抛起,落在了潭边的白石上。   其实,在头两股水流撞在一起的时候,沈麟便感觉不好,将体内的四种丹气提到了极致,准备一搏,强行通过,却没料到自己的那两个护体气场竟然如此脆弱不堪,讯息之间就被瓦解得了无踪影,师傅的那青衣袍竟然也能挡隔了部分真气,不过,那至冷阴寒的真气大部分还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侵入体内的庞大真气在游走自己的经脉时,似乎嗅到了一丝他们很熟悉的东西,便透体而过,没有下真正的杀招,即使这样,若不是自己经脉强健,还有那红鸾内丹在最后时刻护住自己一丝清明,自己依然会粉丹碎骨,尸骨无存。   谷间微风,依然轻轻吹动,吹过树梢,吹过绿叶,吹过有已经变得非常平静的潭面,泛起轻轻涟漪,最后,拂过沈麟的身上。   此时的沈麟,不想动也动不了,体内的所有真气都被那可怕的真气流抽空了,体内的那两颗内丹早已疲倦的躲在丹田和襟府穴中,一动也不动了。可是此时,一直隐蔽在墨玉指戒中的阴寒真气却异常活跃起来,透过食指的经脉,经府名、大冲、阳泉最后直指丹田,迅速霸占了沈麟体内的所有经脉。那体内原有的两颗内丹,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地盘被外来势力抢占,均奋起一搏,体内的三股势力丝毫不考虑主任的感受,顿时自己厮杀起来。沈麟在清醒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我走火入魔了。接着,体内紊乱之极的真气便让他晕了过去。   一枚枯黄的落叶,飘飘荡荡地落向沈麟的脸上,却被早已醒来的沈麟张口吹走了。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沈麟静静地躺在那里,聆听大地的声音,享受着那重生给自己带来的喜悦,却还是忍不住那只调皮的蚂蚱把自己的耳孔当成地洞总是往里钻的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跳了起来,将身上的枯叶抖落,拍了拍身上积满的灰尘。   这一睡竟然睡了至少六个月,沈麟看了看满身的污垢,有身在梦中的虚幻感觉,摇了摇头,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透心的喜悦。   他知道,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内丹合一的问题解决了,而且体内还多了一道自己并不了解的黑色真气。在他刚刚醒来的时候,便使用了内视术查探了自己的内丹,体内在无二雄争锋的局面了,一颗洁白如玉的内丹还在自己的丹田,只是这内丹外面环绕着五股真气流,赤色、紫色、金色、青色、还有诡异的黑色,交相隐现。自己不但逃过了内丹合一时可能会有的走火入魔的危险,不知不觉中获得了重新冶炼,而且自己的体内真气也比以前雄厚多了。   他知道,潭中的真气流是一个结界,一个以上古阵法周易复卦为基础的真气结界。只是自己还不明白,在看过的道书中明确记载这种上古阵法周易复卦早已失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结界究竟封住了什么样的东西?   同时,他还想明白了如何破解这个上古结界。这个上古结界上流动的真气似乎和自己体内的黑色真气本是同源,这也是霸道真气侵入自己体内,却没让自己经脉寸断的原因。自己如果将体内黑色分成均等的八股,同时加注于那八道结界上的真气流,必定不会影响结界运行。当自己的真气流探查完这个上古奇阵,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找到破解之法。说不定还可以学会这个上古奇阵呢?   这一次,沈麟没有设置任何保护气场了,这对于那个上古结界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任由冰凉的潭水从自己的七孔中涌入到体内,沈麟那一刹那就觉得自己就是这潭水了。何谓山?何谓水?心中有山,水也是山,心中有水,山也是水。   心为何?人之本心也!本心为何?仙之道心也!道心无形无状,无生无死,自然不是在人之体内!心若在外那又何以照见本心,有形之心非道心,无形之心亦非道心,心非心也。   以前自己似懂非懂的那些道书经典,在一刹那间似乎有些明了,但依然无法把握。   身体在继续往下沉,沈麟任由那股黑色的丹气在体内充盈。轻易地穿过二十丈深的那道微弱抵挡,很快便到了三十丈深的周易复卦结界之处。那八股水流夹杂着真气依然有规律的交叉流动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八股水流起于中心原点循环一周后又落于原点,再起、再落,周而复始。   沈麟立于结界中心原点之上,调整内息之后,提出一成黑色真气,分成八股,轻轻地注入那八股水流之中。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八股真气在加注入水流之后,水中的真气流发生了轻微地变化,缓了缓,幸好这八股水流放缓是同时发生的,并没有引发相互之间的碰撞。   自己的这八股真气随着水流运转了五周之后,沈麟才有点明白这个周易复卦的构成。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位并不是有序地排列,它们随着水流不停地变换位置,更为奇特的是,八卦中心竟然多了个中心原点。恰是这个中心原点似乎含着以无极生太极,太极生阴阳,阴阳生八卦的玄理。沈麟直觉地感到突破这个周易复卦结界的关键点就是脚下的中心原点。这中心原点看似死门,却又蕴含着无数的生机。这结界内的八股真气虽然在中心原点消失,但也起于原点,颇有死地后生的意味。如果能够让这八股真气流缓上瞬间,那么,这个中心原点岂不成为瞬间真气流到达不到的地方,必然会露出破绽。   当年的陈抟老祖也曾想到这,但他的体内可没有这神秘的黑色真气,便连试三次都无功而返,最后一次更是被中心原点所发出的强大真气给震伤了。   沈麟将体内的黑色真气提升到六成,果然整个真气循环被缓窒了一下,在中心原点出现了点点真气空白,虽然是一闪而过,但这种现象焉能逃过密切注视的沈麟的眼睛。心中大喜,看来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沈麟提起全部体内黑色真气,强力灌入结界中的八股真气流,这次水流停滞时间要比上两次长了许多,结界中心原点处出现了一片空白地带,沈麟身形忽地旋转,清光阵阵,左手连画奇异图诀,瞬间在身前闪现出清光耀眼的太极图案,正是正宗的天青道观太清罡气道法。对着那片空白,双臂一振,身前的太极图案突然飞速旋转,迅速变大,印在那片空白之处,人也消失在太极图的中心。结界内的真气发现有外力入侵,合力运转,生生将太极图挤碎,又是一阵轰鸣,将潭水激荡得高高涌起。可惜,这一切都发生在沈麟的身后。   结界下面五丈,便是潭底,潭底漆黑一片,沈麟捏了个燃灯诀,便将潭底照得毫厘毕现。潭底方圆不到三丈,碎石遍地,几股阴泉在石缝中汩汩而出,异常地平静。根本没藏什么东西。   沈麟将右手食指举起,却见潭壁上刻着十个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第十一章 镇天神弓   好深的怨气?   这是道教经典总纲开篇的立典之言,沈麟自是非常熟悉,但出现在此地,更显鬼魅,似乎含着极深的仇怨,透过这十个字的银钩铁划,一丝一丝地泄出,摄人心魄。   下面写着一些小字,沈麟一一看完,便大致明白了其中缘由。   似乎当日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神魔大战,正当魔门众人将一干仙人逼于绝境之地空鸣谷,正准备一举消灭,却被一少年手持镇天弓,射杀了七十二位魔门之人,神魔之战便从此逆转。后来虽然这少年被魔门众人设计除掉,镇天神弓也被魔门所获,但魔门在那场设伏之战中也死去了十八位门中杰出人士,式渐日衰,再无和众神抗衡的能力了。魔门中残存的几位长老恨极了此弓,却无法收服,便把此弓封存在此,让它永不见天日。   那场神魔大战,在沈麟看过的一本道书中也有提及,似乎发生在上古时期,只是道书中记载的非常简单,“上古神魔大战,仙人胜出,世人得安宁。”一笔带过,自己从没有想到过程如此曲折,复杂,更还有这等英雄人物出现。遥想当年,那少年必定英姿勃发,御风而行,持弓而战,啸傲群魔,该是何等的威武。沈麟心中突然有着无限的羡慕与钦佩。   只不知这少年最后究竟怎么样了?潭壁上的镌文虽然提到了少年被除,但沈麟却坚信,这等英雄人物决不会那么容易被杀。却也暗自为他的处境担心,不禁唏嘘不已。   却未见那镇天神弓的影迹。便将目光转向潭壁的另一侧。那上面也刻满了文字。   夫天地造化,盖谓混沌之时,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辉,天地混其体,廓然既变,清浊乃陈。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然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心生三毒三惧三恐怖,不可久矣。   天象无刑,道褒无名,是故说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即达光明。持一正道,内体自性,天地以本为心者也。   故动息地中,乃天地之心见也。   故无实无虚也。   故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也。   故物不具存,则不足以备哉!   …………   人道如何?天道如何?神道如何?魔道亦如何?不过是道象悬殊罢了!   看这字迹,便知是同一人所刻,刻的全是他对修真的认识,似乎是将自己心中的愤懑之情尽情抒发出来,直指神者自诩正道,压制魔道修真。   沈麟脸上满是痛苦迷惘之色,整个人竟是微微颤抖,说不出的诡异之情。   其实换了世间任何一人,只怕也没有沈麟此时的心境激动。这魔门人士留下来的修真心得,看在沈麟的眼中,却几乎字字如刀,直刺入了他的心底,甚至比他小时候,发现师傅教给自己的道家修真法门与一心师太传於他的佛门“般若功”修习法门还有焚香谷那“寂灭心经”法门截然相反时,带给他的冲击还要大上百倍。   从这段文字之中,他竟赫然发现,他从小暗地里以为的道、佛两家根本回异的修真道法,在这里竟隐隐有殊途同归的趋势。即便这样,他纵然吃惊,但也还能接受,但接著看下去,他脸色却已渐渐苍白,只因在这魔教长老留下的字迹之中,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道家讲究身御自然造化,佛门注重体悟自性,而魔教之中诸般神通异法,偏激特异,这是他在所有的道书上都看到过的评述,但从这篇文字上,却能看出,却似乎面面俱到,既有道家思想,也涉及佛门的大法,当然也有着魔门的诡异。如果真是这样,魔道佛三家难道是同源异体?   换了另一个人,看了这些文字自然没什么想法,但在这世间唯一通晓道、佛、仙甚至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魔门四家真法的沈麟看来,这事却大是可怖。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挥之不去地缠绕著他。   究竟什么才是对的?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下去,脸色苍白,心神激荡,带著狂热与奇异的好奇饥渴,隐隐只觉得一个大秘密就在自己眼前,却始终摸不到,看不著,却又更加地吸引著自己,往那个目的奔去。   只是,在他心里,也有了几分恐惧,这是不是应该的呢?   难道真如这位魔门长老所言,神魔本一体,修行各自知?   体内的那股黑色真气却莫名地兴奋起来,一丝邪异的眼神抹过。   沈麟努力地压制住体内那狂躁的黑色真气,想到师傅当日提到了道行不够,也易成魔,暗忖“道魔怎会一体?看来自己还是修心不够,差点被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字迷惑了。”一挥衣袖,将这些他现在还认为是妖言的字迹毁去。可是,心底的那丝丝疑问早已根植了。   这个潭底肯定封印着那镇天神弓,可是就这方寸天地,究竟藏在哪里呢?沈麟将潭底翻了个遍,也不见踪影。不在潭底,那么肯定在潭壁之中,可是四周的潭壁似乎都是大青石,并没有可藏物之处。   沈麟开始施展搜地术,运用纯正的红鸾真气,他认为,镇天神弓既然是神物,那么必定对红鸾仙气有一定的感应。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依然毫无发现。其实他这么考虑是对的,但是他的红鸾真气太微弱了,根本无法突破加注在镇天神弓的禁制,自然也就无法联系了。   沈麟开再次施展搜地术,不过这次运用的是体内黑色真气。他也有些明白自己体内的这种真气极有可能是魔门修炼的丹气,只不知自己手上这枚戒指究竟是魔门什么物品,竟然能够储存先天丹气?   “魑!”“魅!”“魍!”“魉!”“魈!”“魃!”“魁!”“魄!”八个大字显现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几个大字下面,分列八卦方位,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镇天神弓上加注的封印上面的魔门真气感受到同类的召唤,以为是同门中前来开启封印便显现出来。这情形正如当日沈麟以太清罡气来开启陈抟老祖所下的结界一样。   八卦中心部位的一块大青石慢慢突起,青石表层缓缓脱落,一把纯黄色的小弓镶嵌在青石正中部位,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旁边还镶嵌着尺余长的金色箭鞘,露出整整齐齐七支箭簇。神弓显身,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由箭鞘中传来,沈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莫非这就是镇天神弓?”   位于伏羲八卦八角方位的“魑!”“魅!”“魍!”“魉!”“魈!”“魃!”“魁!”“魄!”八个大字,突然爆发出明亮的蓝光,从八个方位紧紧困住那闪耀着光芒的镇天神弓还有镗啷作响金色箭鞘。   沈麟仔细观察那神弓,弦长不过一尺,通体金黄,弓背厚约一寸,弓背两臂则雕刻着两条惟妙惟肖的金龙,龙首张开,那弓弦便挂在龙嘴参差不齐的牙缝之间,两条龙尾则交叉叠合,形成箭口。整个弓背不知何种金属打造,竟在这深潭之中发出明亮的金黄色光芒,弓弦亦为明黄色,通体流窜着血色真气流。那箭鞘也只有尺余长,竟然也是金黄色,外面细密地裹着金蚕丝。单看这箭鞘便知箭长不过一尺二寸长,箭簇也是亮黄色羽毛。这神弓,箭鞘还有短箭竟然无一丝一毫杂色。确是鬼斧神工,不愧为神兵宝器。   神弓内的金色真气被八道蓝色真气压制,渐渐地流动缓慢下来,沈麟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搜索真气被伏羲八卦中的真气误以为是布这个禁制之人的召唤,放松了对神弓内真气的压制,而神弓内的真气抓住这个机会,奋力想挣脱那些束缚自己几千年的力量,如果神弓内的真气完全停滞,那么自己再想突破禁制,取得神弓,那将是更为困难。   沈麟运用自己体内的红鸾真气,结成一道赤芒,从弓弦的龙嘴注入。也算机缘巧合,若非神弓此刻真气衰竭,沈麟身上那点微弱的仙气能融入这神弓之中。   神弓似乎感受到外力支援,顿时金光大盛,只是金光中夹有淡淡的红色,将压制在身上的八道蓝光逼出弓弦。   正当沈麟以为禁制已解,伸出右手握住弓背,要从大青石上取下弓箭,哪知道此时禁制中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从八个方位涌向中心,将沈麟右手与神弓同时压制。这时候的力量远非刚才可比,顿时将神弓内的真气以及沈麟的红鸾真气压制得节节后退,最后集中到沈麟握住神弓的右手处。沈麟只觉得胸中烦闷,整个人都被右手传来的强大力量膨胀,经脉寸寸扩张。神弓内的真气也随着自己的红鸾真气退上了自己的手臂,整条右手臂都熠熠地闪着金光。   要是被禁制中强大的力量以及神弓内的真气冲进自己的体内,那么自己必定会真气充盈,自爆而死。沈麟一边奋力抵抗,一边想着脱困之法。瞥见“魑!”“魅!”“魍!”“魉!”“魈!”“魃!”“魁!”“魄!”那原本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八个大字,此刻竟然黯淡无光。禁制中的力量竟然倾巢而出。   沈麟左手捏了个法诀,引出体内的黑色神秘真气,分成八股,向那八个字射去。能否破除禁制,成败在此一举。沈麟闭目,眼前闪过无数人影,师傅,一心师太、姐姐、慧钰道尊、清儿、青云道长、爹娘、还有那柔媚的纪芙蓉。   我还没有享受人生,我不能去死!在射出黑色真气之后,沈麟心中涌起强烈的求生欲望,将体内的所有真气,还有最原始的求生力量,都凝聚到了右臂,奋力一击。   “轰”强烈的爆炸声在沈麟身边响起,只觉得周身剧痛,整个身体被强大的水流抛起,沉沉地撞在背后的潭壁上,幸亏那青衣袍有着很强的防御能力,才使得沈麟没有在此晕倒过去,一丝暖意从右手处传到丹田,手中赫然抓着的是镇天神弓。   潭中一片漆黑,沈麟只觉得潭口照下来的光线是那么微弱,自己连使用个燃灯诀的真气都凝聚不起来了。不得不坐在潭底,开始调息自己的内丹,神弓此刻也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腿弯里,最后一丝真气注入自己的体内,保全了自己的生命,而它则耗尽全力似的再也没有光芒闪耀了。   潭底的阴泉虽冰凉刺骨,却也刺激了沈麟那脆弱的意识,这个地方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调息了片刻的沈麟,恢复一点真气,便将燃灯诀使出,找到了箭鞘以及散落一地的短箭。禁制已经被破除了,潭壁上的字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麟原本已为还要花费一番精力通过周易复卦结界,却不料结界随着伏羲八卦禁制的消失也消失了。看来这个结界与禁制是同源同体的,沈麟不由得有些佩服当初设置这结界与禁制的魔门先辈们。此次来潭底探宝,虽然自己吃尽了苦头,却得到了很多收获,镇天神弓与神秘真气不说,就是这两个上古奇阵便让自己受益匪浅,何况还让自己的内丹合一了。   一轮明月照秋霜。   坐在潭边的白石上,沈麟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自己的右手连带整条右臂都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右臂右手上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似乎有一条金色腾龙不断围绕着手臂旋转似的,在掌心处,一个小巧的金色龙首印在正中央,随着沈麟张开手掌,那亮丽的金光将周围照的纤毫毕现。想来这一切都是镇天神弓内的真气进入自己体内的结果吧。那张作怪的神弓正躺在自己的身边。沈麟并不知道,这是神器与主人缔结的契约印符。在刚才那同生共死的搏斗中,镇天神弓只有和主人缔结生死契约才能够发挥最大的潜力。   沈麟撇开一切思绪,开始利用这天地灵气来调理体内的丹气。 第十二章 冷艳非烟 飘香宫,九年前成立的江湖最神秘的门派。   江湖传言,宫主“冷艳红煞女”凤非烟美若天仙,心如蛇蝎。因修炼一门奇特的武功,将结婚三年的丈夫杀死,后又惨无人道地将自己的闺中好友乱箭穿心。此女绝情绝性,但武功绝顶,面对丈夫家族请来的二十八位高手的围攻,竟然全身而退。一战成名,并从此创立了飘香宫,专门对付那些负心的男子。   飘香宫有个奇怪的规定,只收美丽的女性弟子。至于飘香宫具体位置,江湖上则传说纷纭,有说在天山,有说在长白,有说在终南,也有说在武夷,还有人传言在雁荡山看过飘香宫宫主带领弟子出没。   所有这些谣言让那些贪恋美色的男人们心头痒痒,却又恨之入骨。   雁荡山飞凤山谷,坐落着几栋依山而建的别苑,错落有致,亭台楼榭,沟壑溪流穿梭其中,别有出世洞天的感觉。   一个年纪看似只有二十二三的年轻少妇,在大厅中走来走去,显得有些急躁不安。在她那两道细长的柳叶眉下镶嵌着一双含怒的凤眼,明眸黑亮如夜空的星星却有着无比的冷艳,直挺而小巧的鼻梁,略显苍白的樱唇,配在她凝玉般的肌肤上,如云的秀发,梳着简单的发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高挺的双峰和细小的腰身,加上丰腴的臀部,就像一只黄蜂样。   “翠绿,过去叫柳谷主过来,还有…让杨总管也过来一趟。”冷艳美女向立在门口的侍女吩咐道。   “是!”那乖巧的侍女应声退下,忧心忡忡地走了。   冷艳美女再次将眼光落在室内桌上的那封信函上,目光中尽是愤怒、疑惑还有不安。她还清晰地记得三天前那封信函送到时的每一个细节。   三天前的傍晚,自己正在这座大厅内和柳谷主、杨总管商议如何捉拿江湖中臭名远扬的采花贼高飞,一名自称圣教弟子的黑衣人如无人之境般地闯入飘香别苑,直抵这座大厅,竟然没有执勤弟子发现。愤怒之下的己方三人,联手竟然没能将黑衣人留下,却被对方留下了一串狂妄的笑声还有那句让自己羞愤不已的话“飘香宫?不过就是几个小女人罢了,安安心心的做圣教的后宫吧。”   自己拆开那封信看了看,倒和信使所言略有差别,信中语气还算是比较客气,大致意思是圣教重出江湖,想和飘香宫结成联盟,共图江湖霸业,等待三日之后答复云云,落款则是光明圣教。语气虽然客气,但胁迫之意还是非常明显。   如果此人真的就是所谓圣教的信使,那么这个神秘教派的实力也太惊人了。怎么江湖上竟没有丝毫传言,更没有一丝关于这个教派的风声。那天,自己和柳谷主、杨总管商议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没有理出头绪,也只好仓促地做了几个决定。柳谷主负责飘香别苑的防御工作,加强戒备,杨总管负责将别苑中的老幼撤离,而自己则负责派遣几位信使到周边的名门大派求助。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可是外出求助的弟子竟然一个也没有回来,更不用提有外援来助了。凤非烟此时心中自然是火急火燎,坐卧不安。   “宫主,你也别太着急。我已经安排弟子做好防御措施,那鬼教要想强攻,我柳如烟也让他尝尝飘香宫的霹雳火!”进门的也是一位绝色美女,匀称的身体,傲然挺拔的双峰,修长的双腿紧紧闭合,细腻的肌肤,雪白的颜色能让人看见细细的血管,细长的双眉淡如轻烟,明媚的眼睛浮起一层水雾,原本应该透出的是柔媚迷人,而此刻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宫主,谷中的老幼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大不了和他们拼了。”紧跟着柳如烟进来的另一位美女则黄纱披肩,淡黄纱绫豆绿滚边的对襟外袄,别出心裁地加了几条丝带,系在胸前,不但勾勒出了一对挺拔的双峰,而且丝带随着走动飞荡飘摇,更是平添了几分飘逸。身姿高挑,体态丰腴,眉目如画,琼鼻灵秀,秋眸似水,只是眸底有股深深的凄怨之色的美女,一股似兰似麝,让人心醉神迷的女儿家幽香。   “两位妹妹,跟着我让你们受苦了。”凤非烟在下属面前反倒将心中的不安压制下去了,表现得非常镇定,迎了上去,轻轻抓住两位美人的手。此时,凤非烟再无江湖传言中的冷艳之色。   “宫主!”二人轻轻靠上凤非烟的肩膀,相拥,再也无言。   “既然人家上门逼迫,那我们只有奋力一搏了。”凤非烟拥着这两位在江湖上认识的妹妹,心中的疲惫尽显,“若不是你们两位妹妹,只怕我再也无力支撑下去了。”   “姐姐!”二人将凤非烟拥的更紧,眼中漾起四点晶莹。三个绝色美女,面对那么多的江湖流言蜚语,成帮立派,其中辛苦又有多少人理解。   ………   沈麟将师傅以及师娘的用品重新整理了一番,把师傅留下来的道术之书磊放在师娘的梳妆台上,又将师娘的梳妆台重新擦拭了一遍。将师娘的那件天蝉衣收入自己的行囊之中,今后遇到师娘或者她的后人,也好交给她。顺带也取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宝剑,将来也可以送给师娘,暂时自己也可以防身。那本《葵水录》则被他贴身收好,这其中有着许多男女之事他还不是非常明了。   出了这个藏物品的小洞之后,便将新近体会到的周易复卦结界加持在洞口,若非神通广大之士,抑或是深谙开启之道的人,否则绝无可能进入。   来到了主洞之中,沈麟将石桌上的红玉琴背上,洞中之物,他最喜欢的莫过于这把琴了。镇天神弓太过于耀眼,好在它非常小巧,便藏在青衣袍之内,倒也不引人注意。看了看父母留下来的药箱,沈麟还是有些舍不得,尽管行囊有些沉重,还是毅然背上。   走到了石壁之前,最后一遍看了天雷剑图谱,衣袖一挥,剑谱便化为齑粉,这种霸道的剑谱如果流落俗世,必会遗祸无穷。   洞中那二十八星宿排列的明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如果取下一颗,那么今后在黑夜或者深水中就不要使用那燃灯诀了,沈麟暗道,便飞身取下天魁位的那个明珠。却不料二十八颗明珠是连环设置,取下一颗,其余二十七颗同时从洞顶落了下来。   沈麟无奈,眼看这些明珠就要砸在青石板上,跌个粉碎,只好使用“大乾坤手”,将所有的明珠收入手中。一时间,手中光芒大盛,一般大小的珠子在手心滚动,煞是好看。这些珠子光芒太盛,极不好收藏,便从内衣襟中撕下一块棉布,将它们包好,放入药箱之中。洞中已是漆黑一片。   再次来到摩云峰顶,一览群山小,地平线在极远的尽头同整个湛蓝的天穹连在了一起,难分彼此,一眼望去却还以为到了天地间的边缘,沈麟不由得心中一片豪情,似乎胸中的襟怀也同这天地融为了一体,不由仰天发出一阵长啸,啸声绵绵不绝,在山谷上空如惊雷般滚动,刹那间所有的心怀都似乎在这一阵长啸声中舒展了开来。   心绪平息之后,沈麟瞥见了几道淡淡的黑影,从飞凤峰疾驰过来。只怕是自己的啸声惊动了在雁荡山居住的武林人士,现在过来盘查了。   被惊动的还有正心焦如焚的凤非烟三人。三人对望了一眼,目光中俱是惊讶之色。啸声从数里之外传来,却又似乎在自己的耳朵边发出,此人好深的功力。   “姐姐,妹子,我这就去组织弟子准备防御。”柳如烟粉目中尽露赤红之色,便要起身出去。   “等等,敌人势力强大,我们三人同去。那事你们二位要考虑清楚,如果有机会,便自行离去,不要管我。”凤非烟执起两位妹妹的手,“我本就是不幸之人,早该走了,可两位妹妹还年轻,路还很长,无需陪我送死。”凤非烟细眉凤眼此刻显得非常平静。   “姐姐,若不是你,我和二姐也活不到现在,我们二人原也是不幸之人,此事就不必再提了。”杨霁烟目中露出坚毅之色,“我能够逃脱那奸贼的折磨,全靠两位姐姐,要不我九年前就没命了。我知道姐姐担心我们今日恐要再遭凌辱,姐姐放心,就是死不会让那些贼人得逞。”   “姐姐,霁妹说的对,我们都是不幸之人,如果今日我们三姐妹能够死在一起,也算是我们三人的缘分。”柳如烟淡颦轻闭,从容的对这两位姐妹。   “好吧!如果今日能够逃脱大难,我们三姐妹就永远不分开,如果难逃一死,也是我们三姐妹的情分。”凤非烟垂帘似的长长睫毛不住轻颤着,眼角现出两颗清泪。   飞凤峰上,一白衣公子,如此深秋夜晚,却轻摇书生扇,眼角盯着山下的飘香别苑,嘴角露出淡淡地轻蔑笑容。“冷艳红煞女凤非烟,今天我香川就要见识见识到底如何冷艳?听说她那两个姐妹也不错,不如一并收入房中,到时候三女同床,嘿嘿嘿。”想到这,那白衣公子嘴角的邪笑更浓,在明亮的云光下,却显得另一样邪意魅力。“圣主真是照顾我,我第一次行走江湖就派给我这么美的差事。”   “报告公子。”一位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的话打断了香川的美梦。   “查探得怎么样?”香川转身有些嗔怒地看着黑衣人。   “报告公子。属下到达摩云峰时,发出啸声之人已经不见了。”黑衣人低着头禀报。   “无用之辈!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再找你们算账。”香川冰冷的话语让黑衣人冷不丁打了个颤。“还有,对付飘香宫的那帮娘们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么?”   “按照公子,将那些人都抓回来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只等公子一声令下了。”黑衣人听到似乎急于巴结讨好这位白衣公子,语言中有点献媚之气。   “你也算是圣教中的老人了,不会如此不堪吧。”白衣公子皱了皱眉头盯着黑衣人一眼。“否则圣主不会让你来辅助我的。”   “公子教训的是,属下以后一定尽职尽责,绝不辜负圣主的厚爱。”黑衣人的语气更加谦恭。   “我们还是依计行事。”白衣公子虽然觉得那发出长啸之人未能抓住,有些不妥,但他自视甚高,计划也非常周密,倒也不在乎飘香宫请来一两位高手助阵。“我下山去了,你带领属下等候我的号令。”说完便飘然下山。   “让你嚣张一段时间,等你有把柄落在老子手中,看我怎么治你!”黑衣人盯着香川的背影,恨恨自语。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站立着一个青衣年轻人,便被沈麟的禁制定住了。   当时,那几个武林人士去沈麟长啸之地查探,也引起了沈麟的好奇,如此深夜,竟有人在山林中晃荡,所为何来?只怕是飞凤山下还住着一个俗世武林帮派有关。极目飞凤山,那山上竟然有七八十位武林人士的踪迹,他们都是藏形匿迹,像是在埋伏。接着,自己便感应到他们身上那浓郁的杀机。这一切必定是针对飞凤山那个帮派而来。便飞到飞凤山,躲在一边,听到了白衣公子与黑衣人所有的对话。   “圣教?圣门?莫非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不对啊,圣门应该属于修真门派,可是这些人虽然后天武功不错,却没有丝毫修炼的迹象?”沈麟也想不明白,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这里必将是一场杀戮。沈麟摇了摇头,向山下掠去。   飘香别苑大门敞开,门口两位年轻的女弟子紧张地盯着门外的山路,明亮的月光将山道照得清清楚楚。   明月深山照古刹,风雨雷霆印石径。 第十三章 琴音退敌   凤非烟站在大厅前面广场的台基上,看着自己和柳如烟、杨霁烟三姐妹花费九年的心血培养出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百二十一位属下。这里是飘香宫所有的班底了,其中确实有一些人跟自己或者二妹、三妹学过几手武功,但更多的却是烧火、伺候以及清洁的丫环甚至还有种菜的妇人。本想让这些人也和那些老幼出谷,不料这些人虽然地位低下,却也懂得精忠尽主,誓死要和自己共存亡。   “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凤非烟看着这些姐妹那坚毅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这些姐妹要比那些臭男人强多了。   “宫主,请您训示!”杨霁烟看着宫主站在台上神情万变,好久没有说话,提醒了一下。   “飘香宫遇到了劫难,这你们都知道了。”站在台上的凤非烟,柔和的眼神扫在下面每一位弟子的身上。“你们能够留下来,陪着我这些天,我非常感激,但是我要提醒大家,这一次是飘香宫成立九年来面临的最大劫难,极有可能面临覆帮的危险。”凤非烟的语气渐渐沉重起来,“趁着那妄想吞并飘香宫的贼子们还没有到来,你们逃入山林,依然有求生的机会。此时你们离开,我凤非烟仍然当你们是姐妹,绝不敢有丝毫怪罪。”   台下的众人骚动起来,她们原以为凤非烟会说一些鼓励士气的话,绝没有想到她竟然劝众人逃走。就连柳如烟和杨霁烟两姐妹都没有想到。   “宫主,我们与您共存亡!”   “宫主,我们决不做那贼子们的玩物!”   “对!宁死不屈!”“绝不投降!”台下众人喧哗声四起,却没有人退缩。   “唉!”一声轻叹在距离飘香别苑百丈外的丛林中响起,一双明亮的目光从广场上的众人身上扫过,便缓缓闭上。沈麟原以为是两个帮派之间势力之争,却没想到这个帮派尽是女人,看来好像并不是。只是不知道那个圣教缘何要对付一帮子女人干嘛。更见刚才众女群情激奋之情,怜惜之心顿起,下定决心,插手干预此事。   “好!好!”飘香别苑门外响起了几声叫好声,接着飞进来两个黑影,落在凤非烟的面前,却是那两名门口守卫的弟子。   “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凤非烟纵身一跃,白衣飘飘,携着两位两位妹妹的手,站在众女之前,向门口望处。此时,众女之中已有人将那两名弟子搀扶起来。   “冷艳红煞女凤非烟?果然名不虚传!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灿若云霞,细如润玉,腻如羊脂,果然天生媚女!好!好!”门外闪身遍进来了一位白衣公子,身材高硕,面如冠玉,宛如宋玉再世,只是眼角露出点点邪意,一进门就死死地盯着凤非烟那高耸的胸部,再也不肯离开。   从他身后,涌进来数百人,其中竟夹杂着几名本门弟子还有那些本该逃离的本门老幼,只是她们的脖子上都无一例外的架着一柄明晃晃的利器。   凤非烟凄凉地看了看杨霁烟和柳如烟二人一眼,二人心中看到此景,也是心中一凉。本来还可以毫无顾忌地一拼,可现在对方手上有这么多的人质,就连准备好的霹雳火也不敢妄加使用了。看来敌人对飘香宫图谋已久,早就派人困住了飘香别苑所有对外通道,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   “你是何人?为何行事如此卑鄙无耻!莫非这就是光明教的一贯作风?”黄纱披肩的杨霁烟夜风中如同一朵艳丽的黄月季,只是愤怒之极。   “本公子香川,恬为光明圣教四公子之一。这位美人一袭黄纱,必定是黄纱追魂女杨霁烟。今日一睹花容,真不愧为追魂女,天下哪个男人不为你追魂掉魄。”白衣公子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全都嘿嘿大笑起来。   “公子,这位杨姐姐长得好标致,收服飘香宫之后,您和圣主说一声,将杨姐姐要过来伺候您就是了,到时候,我可以帮您调教调教。”白衣公子身后扭出一位身着红衣的妖娆艳女,挺着硕大的胸部走了上来,挽住白衣公子香川的手臂,斜着一双大眼睛,媚态十足。   “好!修罗红,公子记住了你的一番心意。不过到时候恐怕不只这一位姐姐……”说着这话,白衣公子一只手很自然地抚摸上了红衣女子那肥硕的臀部,邪气十足的眼神却扫过凤非烟和柳如烟二人。   “公子,奴家那么辛苦,您可要好好待奴家。”红衣女子整个迷人的身躯像粘糖紧紧地贴在香川身上,整个脸庞都贴入白衣公子的胸膛之上。   “公子待你不好么?”白衣公子抚在修罗红屁股上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大不了今后你做大,她们做小就是了。”红衣女子似乎在闪避那只揉捏自己臀部的魔手,但又像在迎合,扭动着蜂腰,扑在香川怀中哼哼直叫。   二人一言一语地打情骂俏,全然没有将飘香宫放在眼中,似乎那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凤非烟三人且气且羞,早已面红耳赤,浑身发颤,不发一言。她们身后的众女子却没有这等涵养。早已经“卑鄙”“下流”“无耻”“癞蛤蟆想吃天而肉”“狗贼”乱七八糟地骂将起来。   “凤美人,不知道我们圣教的邀请,你考虑地怎么样了?我们圣教可是非常有诚意的哦!”白衣公子揉捏修罗红的肥臀,过瘾了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稍稍端正了架势,但依然掩饰不了嘴角那淡淡的邪笑。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凤非烟指着被俘的弟子问到。若不是因为有着很多门下在他的手上,早就恨不得一剑劈死面前的人了。   “美人,这你就错怪我了。本公子想到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看到你的手下在江湖上乱闯,怕他们走丢了,便把她们捎了回来。这可是我的一番好意啊。凤美人,你该怎么谢我啊?”折扇轻摇,眼睛死死盯着凤非烟高耸的胸脯,咽了咽嘴中的唾液。“哎呦”却是被修罗红看到他那色迷迷的样子气愤不过,掐了他的腰部一把。   又是一片骂声响起,飘香宫一干众人愤怒到了极点。   “不知贵教何德何能?让我们臣服于你们。”柳如烟气极,插上一句。   “漂亮!绝色!人长得好,问题也问得好!”白衣公子看见凤非烟身后又走出一位紫衣美女,心中大叫,圣主真是英明,这个飘香宫真是个美人窝。眼前的三个美女任何一人都要比身边的修罗红出色不少。   “就凭这个!”话音未落,白衣公子纵身一掠,鬼魅般的身影便到了柳如烟的身前,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凤非烟都没有反应过来。   “远观如青山黛水,近看如碧玉银盆,果真是个大美人。啧啧…。。。”白衣公子香川手中的折扇慢慢向柳如烟的下巴挑去。   “淫贼!”三女的身形立即发动,柳如烟急速后退,想摆脱折扇的追踪,右手向自己的配剑抓去。凤非烟拔出长剑,挺身刺去,杨霁烟也扭身将自己手中那早已经握得紧紧的分水峨嵋刺向白衣公子攻去。三人身后的众多弟子门人纷纷拔剑,还有十多位举起了霹雳火,就要掷出,一场混战即将开始。   “谁也不许乱动,否则杀了她们!”娇媚的修罗红此时手持红绫,红绫一端已经围上了一名飘香宫门下弟子的脖子。飘香宫弟子果然不敢乱动,场中只剩下三女一男在激斗在一起。   白衣公子依靠奇幻的身法,不停的躲避凤杨二女的攻击,折扇却始终在柳如烟下巴一寸左右。   正当圣教弟子兴高采烈地看着自己上司逗着三女,此时,惊变突生。   “嘭”香川手上那柄就要触及柳如烟圆滑下巴的折扇应声飞上了天空。   “谁?”躲过凤杨二女的攻击,闪身退向己方,却连从空中跌落的折扇都不要了。“何方高人?香川敬请一现。”别人没有看见折扇是如何被击飞得,可香川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一片寸长的柳叶粘在自己的扇柄上,接着一股大力传到自己手心,再后,折扇就飞了。   围观的人群包括战斗中的凤非烟三女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见当时白衣公子就要的手时,自己将折扇扔了,接着便退出战斗。她们听到香川的话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有高人出手相助。三人也诧异地相互望了一眼。   “个头确实比你高一点,但还算不上高人。”声音从百丈外的柳林中响起,一道青色的身影慢慢地从空中划过,似乎极慢,可百丈远的距离却被他几步就跨到了。   “凌空虚度!”白衣公子大吃一惊,这可是传说中的武功。其实这只是沈麟普通的御风飞行身法。   沈麟落在三女面前,身形果然比白衣公子高上一点。他一定身,顿时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白衣公子香川看了一下,头便低了下去,暗叹一声;修罗红则是娇躯乱颤,目色红光;凤非烟三女则是神色大振,不久便黯然神伤。   月夜青衣,长袍猎猎;满头长发,迎风飞扬;身材高硕,伟岸挺拔;璀璨眼神,宛如明珠;鼻梁劲挺,剑眉如削;面如冠玉,晶莹透亮;气质超然,飘飘欲仙。这些话都是凤非烟等三女日后与其他姐妹闲聊初见沈麟的感受时所说的话,被作者本人听到了,提前写了出来。   “三位姐姐,弟弟刚才去办点事情,来迟了,让姐姐们受惊了!”说完,他还冲着这三位正在发呆的美女深深敬了一礼,却也不管人家感受如何。   “什么?他叫我姐姐?”回过神来的三女心中的想法差不多,只是凤非烟反应更快一些。“弟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水推舟将这个弟弟认了下来。如此英俊潇洒的弟弟可是很难找的,何况他说不定还能救飘香宫等人。柳如烟与杨霁烟瞬间便明白了姐姐的意图,均含笑点头。   “姐姐,正如你所料,山上的那帮人已经被我制服了。”沈麟接杆往上爬的一句话却让光明圣教一干人心惊不已。白衣公子心中更是惊怒万分,自己在山上设伏,原本是为了防止飘香宫人逃跑,可是连这都被他们猜中,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可能已经中了飘香宫的圈套?可是调查来的情报中说飘香宫实力非常平庸,难道是情报有误?也有可能,调查来的情报中不就没有提到这三个女人竟然有个武功这么高强的弟弟。一念之间,瞬息万变。心中萌生一丝退念。   “这位公子”一身妖媚之色的修罗红见香川低头不语,便发话到,“俊俏公子,你的武功虽然比我们高,但混战起来,胜负还是未定之数。不如,你和几位姐姐好好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圣教,凭你的武功和我们圣主的才智,那天下武林还不是我们的吗?”语音之中尽显魅惑之色。   看着修罗红在沈麟面前搔首弄姿,凤非烟心中突然觉得异常不舒服,“骚狐狸,今日就是拼尽全帮之力,也要和你们死拼到底。”柳如烟与杨霁烟诧异地对望了一眼,“姐姐这是怎么了,刚才对方那么嚣张,姐姐都很冷静,现在红衣女子的一句话,她竟然连粗口都出来了。”   “这位红衣姐……姑娘。”沈麟看见比自己大的美女就习惯叫姐姐,对着修罗红便也差点脱口而出,后来一想,叫敌人为姐姐,不太合适,改口叫了声姑娘。这半声姐姐,凤非烟等三女没听清楚,可修罗红却听得明明白白,俏脸一红。   沈麟正感尴尬,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细语,“弟弟,你给我狠狠教顺一顿那色狼。”回首只见柳如烟很亲密地站在自己身边,小嘴都快凑到自己的脖子了,脖子处传来柳如烟呼吸带出的热气,感觉痒痒的。柳如烟看到弟弟回头,便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很暧昧,一张玉脸窜上几缕红丝,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躲到凤非烟身后。只是一张小脸再也不肯抬起来。   柳如烟自己也不明白,九年的情感空白生涯都过了,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小弟弟,心中总有种感觉,想在他身上靠一靠。其实这种感觉不仅仅是柳如烟,还有凤非烟与杨霁烟,就连修罗红以及飘香宫众多女弟子也一样。这是沈麟身上的红鸾真气的至阳之性的吸引所致。   “这样吧,香公子,还有红衣姑娘,你们听我弹奏一曲,如果到时候还执意要我们加入,我们就加入,如果那是没有这想法,你们就放人,如何?”沈麟终于从尴尬中会过神来,张口便开出这样的条件,也没有征询凤非烟三女的意见。凤非烟三女心中感觉非常奇怪,似乎认定了沈麟决不会做出有害于她们的事情,竟在一旁点头含笑。   “好,我们赌上一把!”香川很快反应过来,从这个青衣人刚才打落自己折扇的功力来看,不知道要高出自己多少,此时,如果硬拼胜负之数还真的很难说,即使获胜,己方也是死伤惨重,况且,他对自己的功力还是颇为自信,打不过这个人,难道自己连听他弹奏一曲的能力都没有么?便看也不看修罗红一眼,答应下来。   沈麟走上高台,盘膝坐了下来,解下背后的红玉琴,放在自己的膝上,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众人,淡淡地说了句“我要开始了。”便自顾自地弹了起来。   “叮——”轻响声中,沈麟波动了琴弦,那清脆的声音给人心神清爽的感觉。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观莺语花底滑,幽吟泉流冰下难,那如泣如诉的声音令场中诸人眼前不断闪烁着各种幻象,儿时的童年记忆,生命中的欢乐时光,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涯,似乎自己又重新经历了前身所有的欢乐都。   “咚——”,曲调一转,琴音一变,如银瓶乍破一般充满了金戈铁马之声,铿锵有力的琴音带动着场中诸人的心跳剧烈的颤抖着,铮铮之声如同金鼓齐鸣一般,杀伐之音让人热血沸腾。昔日的罪恶一一浮现,就像被琴声纠出了自己的良知,看着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心中悔恨之意如波涛汹涌,只有一个念头:再回到从前,我绝不那么做了,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铛——”,一声清脆响起,琴音变得悠远细长,众人仿佛感觉天地间刹那寂静下来,所剩下的只有虫鸣鸟叫之声,天空中的明月更家清澈了。那柔和的声音不断滋润着自己的心灵,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似的。那如慈母般的关怀,那如清泉流水般的声音,令所有人的内心重新恢复了生机。过去的一切,都再不重要,现在自己的耳中只有那柔和的琴音。天地突然变得那么渺小,追名逐利那只是生命中追求的瞬间,生命中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待自己去做。   终于,渺渺之声落下,场中所有人都静默了,弹琴之人抬头望月,也是痴了。   白衣公子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悲伤之意流转于心间,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从他脸旁滑落,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完全投入到那无比美妙的琴声之中。他再也不去想什么追名逐利,他只希望能永远、永远的这样听下去,听这首能抚慰心灵的曲子。   一丝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他满足了。   凤非烟早已泪如雨下,初识自己的丈夫那一段欢乐时光,发现丈夫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偷情还密谋除掉自己的痛苦,将他们杀死在自己床上的盛怒,独创飘香宫的艰辛,未来呢?这个弟弟似乎给了自己所有面对的勇气。凤非烟将目光投向了沈麟的身影。   同时投向沈麟的还有柳如烟、杨霁烟还有那修罗红那朦胧的目光。   修罗红则觉得有人一直在她身边为自己深情地清唱:飞云乱渡,依旧楚楚。鸣箭入壶穷极目,轻舒长袖为谁舞?泪潸然,回首已千年,人间处。看云鬓,青丝簇。红酥手,画兰图。犹思频挠首,笔落何处?还应看女儿舒广袖,又上兰舟却回目。叹惊现,白玉金雀簪,云鬓舒。   心中浮想自己无数个日夜那纵欲狂欢,到头来还不是满头青丝白发,肉身布施千万,真心待己又有何人?   琴声落毕,自是深情地看了沈麟一眼,却不知这仰天看月的人儿想谁?心中幽叹一声,空余满腔柔情,再无半点杀意。   “小人受教!”香川双膝跪下,磕了个头,便长身而起,说了声“放人!”扬长而去,再也不理会一班属下。 第十四章 初识缠绵   沈麟自己也没有料到,用寂灭心经真气弹奏出来的《涤莲》会有如此效果。自己也是迷迷茫茫地被飘香宫的人引进了一座别院,休息了半夜,才恢复过来。 第二天,却未见凤非烟三女过来招呼自己,只有一名毫无武功的丫头打了盆水过来伺候自己洗舆。便详细地问了昨夜的事情是如何了结的。   “公子爷昨夜的琴声真好听,”那丫头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似乎很奇怪地看着自己。“我想到了很多人,爹,娘还有……”小丫头的脸突然变红了,似乎还想到了一个令她非常羞涩的人。   “我和王婶醒过来之后,看见所有人都在发呆,公子你也在奇怪地望着月亮,三位小姐也是在那儿发呆。”小丫头想了想继续说,“那些魔教中的人,放开了姐妹们,个个都失魂落魄地走了,只是…只是那红衣姑娘,”丫头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却又毅然地说了下去,“那红衣姑娘死也不肯离开。”   “我们询问宫主的意见,宫主却说随她去吧,我们只好将她安置在厢房。”语气中,还能听出那丫头对这个红衣姑娘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   “公子爷,等会儿您去看看我们宫主吧,从昨天夜里回房,她就把自己关在屋中,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这个小丫头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是非常的聪明伶俐,自己提到了修罗红却又担心这位公子爷会被修罗红勾走,便提出宫主。   “公子爷,我们宫主是个命苦的人,她那么漂亮,对我们也非常好。”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将话头扯开,直觉告诉她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配得上自己的宫主,才能让宫主开心,很是一副怕他被修罗红勾引的样子。可是自己心底那些小秘密却从热切的眼神中表露无疑,自己何尝不希望能够天天见到这位公子爷。   “晤,知道了。”小丫头也不知道沈麟有没有专心地听自己讲这些话,但听到沈麟有反应了,还是非常开心。   洗舆完毕,那小丫头发呆地盯着自己,那小脸红扑扑的样子,沈麟忍不住摸了一把,小丫头才恢复过来,红着脸端着盆子走了。沈麟却在想着这里的事情如何善后,还有凤非烟三女尤其是修罗红如何处理?还有,光明圣教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又该怎么办?思虑半刻,便有了定计。   正待抬脚出门,那小丫头端着早餐进来了。   沈麟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吃饭,拉得她面红耳赤,就是不答应。旁边有人伺候沈麟怎么也不习惯,便调侃地说了句,“你不吃?好!我就不见你们公主!”一句话,那小姑娘便乖乖地坐在自己的身旁,那副委委屈屈却又羞涩万分的样子刹是可爱。   和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一起进餐,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中,沈麟对这个飘香宫大致有个了解。   眼前的小姑娘叫桐儿,三年前凤非烟从一帮青皮的手下救出她,来到了飘香宫,做了丫环。这个飘香宫是凤非烟九年之前和自己的两个江湖结义姐妹共同创办的。帮中之人都是她们三人从江湖中救回来的女子。那个紫衣姑娘柳如烟是谷主,大概是副宫主的身份,那个黄衣美女则是飘香别苑的总管。   桐儿幸福地看着沈麟吃完自己为他准备的早餐,轻快地收拾碗筷,高高兴兴地走了。   踏出门外,沈麟便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凤非烟住在什么地方,哑然失笑,看来还是等那个小姑娘回来再去不迟。   看着那小姑娘因为自己握着她的手,那羞涩的样子,想起了清儿当初在自己怀中的样子,沈麟心中也是一片幸福。   此时已经日高三丈,两人来到后山的一个瀑布前,那瀑布水流从极高的飞凤之巅飞泄而下,打在一块巨大的白色的岩石之上,发出哗哗之声,岩石洁白光润,一看上去就知道质地极为坚硬,可在这瀑布千万年的冲击下仍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面,虽然此时水流不是很大,但因为是从极高处落下,却也有着千军辟易的气势,两人离着瀑布还有数丈之遥,仍感到一股逼人寒气,待走到瀑布下,水珠溅到脸上身上,竟如冰水般阴冷刺骨。   转过瀑布,一排精舍便在眼前。桐儿隔着老远便招手叫到,“翠绿姐姐,公子爷来看宫主了。”一座别苑门前的绿衣姑娘定神地向沈麟他们看来,便转身推门进屋。另一座别苑的窗户则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一张亦喜亦嗔的娇容,正是昨夜的红衣姑娘。沈麟对她笑了笑,也不说话。修罗红却是心中怦怦直跳,忙将窗户关上。此一情景却被桐儿落入眼中,小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一脸不悦的神色。沈麟也不待她说话,将她抱了起来,纵身跃过门前的溪流,来到凤非烟的房门前。   沈麟刚刚落地,门便开了,三张绝世容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同样是美丽,却又各不相同。   凤非烟白衣如雪,透露着空山灵雨般的气质;柳如烟紫衣璀璨,宜嗔宜喜、风华绝代;杨霁烟黄纱飘飘,清丽脱俗如空谷幽兰,就连她们身后的丫环翠绿竟也是天生尤物,妖娆无比。沈麟一时间看呆了,竟忘了将怀中的桐儿放下。桐儿则看着这三位飘香宫到了面前,羞涩地从沈麟怀中溜了下来,跑过去拉起翠绿的手,红着脸跑开了。远远地传来翠绿那调皮的促狭声“小丫头,不害臊!”   四人在门前对视良久,还是沈麟先恢复过来,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拉起凤非烟与柳如烟的玉手,对着杨霁烟说“姐姐,我们不会就站在门口说话吧?”一句话,便将还在盯着沈麟的三女拉了回来,玉脸通红。当下杨霁烟引路,凤非烟与柳如烟被沈麟执住自己的手,只得三人一道进门。   沈麟只觉得自己握住的凤非烟的手,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便依旧让自己握着,玉手光润滑腻,温暖如絮,手心略有微汗,自己握住的另一只手则有点冰凉,却紧紧地反抓过来,似是今生今世也不愿撒开。   突然被沈麟握住玉手的凤非烟身形一震,身心突然产生从未有过的酥麻之感,从心灵深处向四肢百骸扩散,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屋内鸾帐锦帘,兰香缈缈,情趣高雅,精致无比,好一个温柔乡,不知是三女中何人的房间。   进屋之后,杨霁烟忙于沏茶斟水,沈麟还一直牵着两女的玉手,不曾放开,有时他还轻轻用手指去抚摸那两只玉手,弄得两女都瞪着他,而他只是傻笑,仍然我行我素,两女也拿他没法,只得由他去。   杨霁烟一时将茶水沏好,顿时满屋茶香,沈麟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令人迷醉的茶香,如狂蜂浪蝶般的对着粉红的茶花一阵仔细端详,轻轻地啜了口,只觉得齿颊生芳,神清气爽,闭目细细品味,只觉甫一入口,便化为丝丝热气溶入经脉之中,浑身登时就兴起一股说不出的暖洋洋感觉,谢云山知道这种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正是服用人参、何首乌等一类温补益气药物所特有的感觉,对身体有益无害。杨霁烟沏茶完毕,也在桌旁坐下,隔着弥漫着茶香的缥缥缈缈的水雾对他说道:“原来弟弟也是懂茶之人啊!”   “惜茶莫如品茶,惜花莫如懂花。姐姐本是懂茶之人。弟弟不敢狂言懂茶,怎样品茶倒是懂的。”   “现在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品茶的?”杨霁烟莞尔笑道,眼睛却盯着他那牵着两位姐姐的手。   沈麟听她话语中颇有调侃的味道,看着面前这张娇艳如花的脸,端起茶盅,泯了一口说道:“此茶如此醇香,必是经过重重雨雾之后才能如此。品茶之人先要喜欢它,只有疼它、爱它、懂它,并不是单纯地怜它。品茶如此,为人亦是如此。”说完,将眼神从三女身上一一扫过,柔情尽显。   杨霁烟闻来心潮澎湃,昨夜她们三人就商议只要沈麟看得中她们,愿意终身伺奉,只是有点担心被人玷污了身子,恐怕沈麟看轻自己,如果能够得到这个男子的怜悯,愿意照顾她们一辈子,已经很幸运了。没想到沈麟胸怀如此坦荡,对姐妹三人的过去毫不在意。语气之中竟有着一种承诺和坚定。   凤非烟与柳如烟现在才明白,刚才弟弟为何如此孟浪,初次见面便牵起自己的手,他竟然看破自己三人的心思,主动出击,打消自己姐妹三人心中的顾虑。明白此理之后,面色绯红,臻首低垂,只是握着沈麟的手更紧了。   整整一上午,沈麟便在这三女的温柔絮语中度过的。桐儿和翠绿那两个丫头一上午也没见人影,怕是打搅他们吧。沈麟倒是听见了隔壁房中的修罗红在屋中走来走去的声音。   沈麟明白了飘香宫与光明圣教冲突的原委,对光明圣教的行为暗暗切齿。“下次见面,一定不会轻饶他们。”沈麟心中暗道。   “那个光明圣教一定还会再来的,不知几位姐姐是否想到了应对之策?”沈麟一句话打破了三女兴高采烈的笑谈,顿时,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沈麟暗暗后悔,不该提此话题,忙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沈麟对她们,也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修真者的身份告诉她们,看着她们那吃惊、讶异还有着崇拜的眼神,沈麟满足到了极点。自己修行非常高深,可自己毕竟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小男人,这种眼光让自己满足也能够理解。   沈麟的做法很简单,在飘香别苑周围加上周易复卦结界,只留有一条隐秘通道,供门人进出。别说是俗世的武林人士,就是一般的仙人也难以破除。当日快要成仙的师傅不也对这个结界毫无办法么?何况自己的真气复杂,当世并无第二人,应该比当日魔门长老设置的结界更难破解吧。   看着沈麟自信满满的样子,三女又恢复了昔时的风采。对于这个认识不久的弟弟,三女有着无比的信任。   四人一起,吃了顿温馨的午餐。席间温柔体贴,自是不断。   午饭完毕,沈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上了山谷上空,观察地势。   此谷有如人间仙境。谷中地势开阔,川、壑、溪、流,丛林茂密,纵横有数里之遥。当真是隐居地好地方。三位姐姐不知当时如何会选中此地?沈麟心中暗赞。   原本沈麟只想在飘香别苑周围布阵,一见山谷如此美丽,临时改变了想法,将阵法扩大到了整个山谷。如此一来,布阵的难度也增加了不少。   看着下面三女那痴迷的目光,还有修罗红那若隐若现的身影,沈麟心中豪情万丈,八道真气飞向山谷的八个角落,开始布阵。   看着那英俊的身影,凤非烟越发地痴迷了。想起刚才柳如烟和杨霁烟对自己说的话,脸色变得通红透亮。又想起自己的过往之事,又有点伤心。自己的手被两个妹妹牵住,柳如烟更是在自己的耳边说“姐姐,下决心吧。”再看看空中那飘逸的身影,心中迷乱地点点头。   杨霁烟见到姐姐点头,兴奋地甩下一句话就走了“姐姐,我去准备。”   “三妹还真是着急!”柳如烟促狭地笑道。   “你还不是一样?”看着被自己调笑的柳如烟那羞涩的样子,凤非烟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的心情。“我们三人怎么都过了三十了,怎么自从遇到这个冤家,竟有了这般女儿心态?莫非麟弟天生是女人的煞星?”凤非烟心中的疑惑刚起便被空中那潇洒的样子打断。   目不转睛注视沈麟的还有另外一个佳人。   修罗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只觉得心中有中意念一直告诉自己,留下来,留在他身边,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飘香宫里面的侍女对自己的那种冷漠要换成以前的自己早就勃然大怒了,可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虽然自己姿色很难比得上凤非烟三女,那三人也一定看上了他了,尤其是那个柳如烟,看他那眼神似乎就要扑入他的怀中,自己还有机会么?”修罗红小脸含羞,在她的记忆中,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咳,我在乱想什么呢?我留下来不就是希望多看看他么?可是,上午,他看自己的那一眼,也是那么柔情蜜蜜。”修罗红一面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一面又开始想入非非,心思乱成一团。 第十五章 品尝滋味 饶是沈麟修行深厚,在这方圆数十里的谷中布下周易复卦结界,也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落地之后也累得气喘吁吁,银珠满面。   柳如烟挣脱凤非烟的手,飞身扑了上去,身形犹如乳燕般地投入沈麟怀中,也不管姐姐那调笑的目光了。见到沈麟满头大汗,忙从紧贴胸脯的衣裹中抽出一条紫色纱巾,轻轻地为沈麟擦拭脸上的汗珠。却见沈麟盯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掩上的胸襟,忙用一手掩住,一挥手中的纱巾,娇嘴一翘,“小色鬼,不许看。”   沈麟只觉得满怀清香,早已看见了那微露半截的肉蕾竟是如此的丰硕,再看如烟那娇美的神态,下体勃然肿大,紧紧抵在柳如烟的两条长腿之间。左手一把搂住怀中佳人的芊芊细腰,让自己的肿大与她两腿之间神秘部位紧紧相抵,阳刚之气尽现。   怀中之人哪堪如此刺激,左手早就从掩胸之处移开,搂在沈麟那宽实的后背,右手也不再为他擦汗,垂落并攀在沈麟的脖颈之上,更将胸部死死贴在沈麟胸膛。迷蒙醉眼,满是渴望之色,灿烂红唇,若开若避,春情满面,宛如桃花。   沈麟脑袋嗡的一下就全乱了。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嘴印上那诱人的嘴唇,伸出舌头,和怀中玉人那调皮的舌尖相逗着,耳旁全是娇喘吁吁,更撩春情。臂膀更是用力,手自然地移到玉人臀部,伸入胯下,将整个娇躯托起,在身上磨蹭,恨不能将怀中之人搂进自己的身体。   “咳!”身旁一声咳嗽声响起,二人这才惊醒,沈麟满面羞愧,放开手中之人,看着不远处也是满面羞涩的凤非烟。柳如烟更是不堪,扭头便跑,一道香风拂面而去。   凤非烟的眼神似喜似怒,却又有着几分嗔怨之态,轻轻看了沈麟一眼,目光落在沈麟两腿之间,顿了一会,便也满脸通红的走开了。   沈麟低头一看,只见两腿之间高高隆起,非常怪异,青衣长袍上还占有点点湿印,也是满脸通红。心道“幸亏只有我们三人,没有外人看见。”却瞥见远处屋舍内一道含情脉脉的目光闪过,窗户攸闭,显然,刚才一幕必定也被那个红衣姑娘尽收眼底。   秋季白昼变短,天色也渐渐暗淡,沈麟出神地想了会儿,便独自回到自己的房中。   桐儿还没有回来,屋中有些阴暗,沈麟便独自坐在桌旁,想着刚才那醉心的一幕。“那男女之事,果真是世间第一妙事,《葵水录》中所说果然没错,自己刚才仅和如儿轻轻一吻便如此享受,要是真的如《葵水录》中所言进行合体该是什么感觉?”沈麟在暮色中胡思乱想起来。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一阵清香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杨姐姐么?进来吧。”推门而入的果真是杨霁烟那一袭黄纱。朦胧的月光从她的后背照了过来,尽现凹凸身材。   “弟弟……”杨霁烟的声音略有颤抖,还有一份迟疑。   “姐姐有什么事?”沈麟有些奇怪了,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应该是这种口气的?   “弟弟…下午对二姐做的…做的事,大姐都告诉我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杨霁烟声音颤抖,还是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也没有想到这句话漏洞百出,亲一个人怎么就要“怎么处置我们”?   这话中的情义呆子都能听出来。   “姐姐!”沈麟揉身走了过去,握住柔弱的双肩,“那些年,你们都受苦了。从今以后,我沈麟会让你们三人天天开心。在我心中,你们就已经是我的夫人了。我今天在此立誓,我沈麟会一生一世珍爱你们,保护你们不受任何人的欺负,你们永远都是我一生珍爱的宝贝。即使将来我会有别的女人,但你们依然是我心中最珍爱的宝贝。”话语中的坚毅之气让孱弱的杨霁烟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入弟弟的怀中。   怀中之人的体香一丝一缕地窜入沈麟的鼻孔,娇躯贴在身上的感觉又让沈麟的欲火腾地高涨了起来。抱着杨霁烟细腰的手慢慢划了下去,抚上了杨霁烟肥硕的臀部,轻轻揉捏着。怀中娇躯立刻便鼻息加重,扭动着身子,却又无比享受地伏在沈麟怀中不想离开。   “麟弟,亲我。”语音低得似有似无,在沈麟耳边喃语。不过沈麟还是清晰地把握了怀中的姐姐那蓬勃上扬的情欲,低头将那张红唇整个含在嘴中,尽情地吮吸着。   “呜呜”之声从怀中美人鼻孔中发出,两只手拼命地搂着沈麟的脖子,将自己那胸前的两团嫩肉隔着衣服往沈麟身上挤,整个身体晃动起来,将自己的三角部位使劲地蹭着沈麟的勃起。   看见几乎要粘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全身发烫,下体相互摩擦带来的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沈麟两只手各托在霁烟肥硕臀部的两边,将美人凌空托起。霁烟双脚离地,很自然地勾上了沈麟的腰部。迷人的仙沟隔着数层衣服夹住沈麟那肿大之处。沈麟那至阳部位何曾经历过如此诱惑,肿胀地更加厉害,兴奋地在仙沟中直颤。   “麟弟…麟弟…”沈麟的耳边传来的尽是梦澜之语,却极尽诱惑,“抱…抱紧我…哎呦。”沈麟托起并搂紧姐姐的屁股,让那迷人的仙沟与自己的肿大再无空隙,将霁烟的身体上下快速磨动起来。   “麟弟…麟弟…姐姐…姐姐要死了”霁烟整个上半身只靠着自己的双手攀着沈麟的脖子,臻首后仰,乱发飞扬,臀部上耸,主动迎凑,双目紧闭,牙根紧咬,所有的声音都从瑶鼻中哼了出来。   “啊!……”沈麟只见怀中美人死死绞住双腿,拼命地夹着自己的腰部,臀部狠狠地耸了几下,长长地叫了出来。那仙沟一阵紧夹,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自己隔着几层衣服都能够感觉到汹涌的波动。怀中人的身体似乎成了一滩烂泥般地粘在自己的身上,要不是自己搂住她的腰部,早就瘫倒在地了。   “姐姐,舒服么?”看见怀中人鼻息渐渐平息,身体的炙热也慢慢退了下去,沈麟调皮地咬着她洁净的耳根,低声问她。   “都是你!二姐说你小色鬼,真没错!”语气中尽是娇羞之态。   “桐儿,翠绿,出来吧!”门外两个躲着看戏的丫头哪见过这场面,一听到沈麟叫她们名字,撒腿就跑,哪还敢进来。   “就你坏!”怀中的霁烟见自己刚才的丑态被两个小丫头看去,更是羞愤不已,气全都撒在了沈麟身上,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却不愿从他怀中溜出。   沈麟的欲火又被这娇羞之态撩起,低头对着嘴边的红唇亲去。   霁烟如烈火般地回应着,娇躯又开始扭动,眼看又一场战争将起。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将沈麟胸脯一推,“都是你害得,姐姐她们一定等急了。”说着,拉上沈麟的手便走。   沈麟也不问什么,心中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随着霁烟,转过那条瀑布,来到凤非烟她们的住所,可是里面并无灯火,只有红衣姑娘那屋中亮着一盏汽灯。看到霁烟并没有进屋,沈麟心道,“莫非我猜错了?”咳嗽了一声,刚想问问,却见霁烟带着自己钻入一片树林。   走进树林,发现这是一个缓缓的下坡路。终于来到树林的边缘时,沈麟禁不住看着眼前一呆。面前是飞凤山谷的最里端,四周的山坡上也象自己这面一样长满了密密的树林,山谷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大湖,湖水滋滋的往上冒着热气,使整个湖面白雾缭绕,在月光下,显得亦真亦幻,如仙界瑶池般让人心神迷离。   湖水中,两个全身雪白的美女,顶着一头的青丝秀发,在湖中泼水打闹,沈麟只觉好象做梦一般,眼前的美景是如此缥缈而又如此真实。   湖面传来了柳如烟那娇媚的声音,“怕不是三妹忍不住,先偷吃了吧?这么久还没有来。”   身边的霁烟握着自己的手一颤,就要冲过去找二姐算账,却被沈麟拉住了,两人躲了起来。柔媚的眼神横了沈麟一眼,真要说话,那边传来风非烟的声音,“怕不是你自己忍不住了吧!还说别人偷吃,大白天就贴上去找人亲嘴。”沈麟真没有看出,表现沉稳的风非烟竟然能够说出如此俏皮话。   “叫你调侃我!”湖面传来柳如烟泼水的哗哗声和凤非烟的尖叫声,两女又开始打闹起来。   “霁姐,我们过去吓吓她们,好不好?”也不等霁烟的回话,便将自己的衣服解了下来。霁烟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见沈麟在自己身边毫无顾忌地脱衣服,还是很难为情,把涨红的小脸别了过去。   沈麟看霁烟好久没有动静,便将她的身体掰了过来,准备为她宽衣。霁烟双眼紧闭,全身赤红,任由沈麟在身上摸来摸去。任凭沈麟如何努力,那条裙带却越结越死,只好将它碾断。一时间,霁烟只感觉清风入怀,睁开眼睛一看,沈麟竟然将自己的下衣裙带强行碾断了,现在自己全身只剩下贴身的小衣了。看见沈麟正直勾勾望着自己小衣早已无法遮蔽的雪白酮体,忙转过身去,轻声说了句,“不让你看。我自己来。”   那边又传来如烟的幽幽的声音,“凤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麟弟,我就想让他疼我。我该不会是个贱女人吧。九年我们都过了,可是见到他才整整一天而已,我就…”   “唉!但愿他不要负我们!”凤非烟的声音也有那么一点凄凉。   “麟弟不会的!”如烟的声音反而坚定起来,安慰着被自己勾引出伤心事的凤非烟。   “弟弟,我们下去吧,不要和她们开玩笑了。”听到姐姐们幽怨的心声,霁烟没有心思再开玩笑了,转身对着已经全身赤裸的沈麟说,不经意却看见了沈麟那怕人的下体,“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三妹?”凤非烟和柳如烟听见了这边三妹的叫声,问了一声,便朝这边游了过来。   霁烟看着沈麟还在痴迷地盯着自己赤裸的全身发呆,推了他一把,“呆子!”   呆子应声落水,却在水中抓住了霁烟的一双玉足,将她也拖了下来,二人在水中绞做一团。二人在水中或沉或浮,只见霁烟的一双玉足将水花打得四溅。   “霁姐,我要!”沈麟的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声音。   霁烟早已被沈麟的双手挑逗得激情汹涌,雪白的肌肤上已是满泛桃红之色,脸上沁出的香汗带着少妇的清纯体香,熏人欲醉。她的内心和她的身体都在呼唤着什么。因此她在沈麟的柔情呼唤中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清醒,反而条件反射般的将身子向他的身体紧贴,感受着他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与那令她又喜又怕的下身坚硬之处。   “麟弟…弟…进来吧,姐。。。。。。姐受不了!”霁烟在最为原始的挑逗下,终于春情勃发,高声哀求。   “姐姐,我不会啊,你教教我…”沈麟的话让在一旁目瞪口呆的两位姐姐忍不住笑了出来。   霁烟盘腿坐到他的怀中,将他那胯下巨物已是准确无比地顶到自己桃源圣地的门口。低声说了句“插进去!”如此兵临城下,霁烟被沈麟巨大的尘根刺激得一抖擞,但她终是大胆之人,既是有心付出,便也不惧什么。她伸手搂住沈麟的脖子,昵声说道:“麟弟,你可得对我温柔些。”   沈麟以行动作答,伸手抱住她的翘臀,推动着她的身子在自己怀中缓缓耸动。   此时他伸首深吸着身下佳人清怡的体香,感受着她温软的娇躯涌动的情潮,在声声天籁般的轻吟声中,开始了他的征战之旅。   体内的红鸾真气似乎嗅到了什么,在沈麟的全身经脉中来回乱窜,最后在下体那粗大的部位找到了吸引它的东西,从那里总能传来一丝一缕的阴凉之气,那是至阴对至阳的先天吸引力。可是透过粗大部位传来的阴凉之气如何能够供给沈麟庞大的红鸾真气的需求。沈麟一次一次将自己那粗大送入,再也无法进入之后又抽出,片刻之间就来回了上千次。   霁烟在他的胯下先是呻吟,继而尖叫,再而痛哭,最后竟是除了喉咙里抖出一点声音之外便什么也不说了。也不知道高潮几许!也许这一辈子的高潮这一次就给弄平了。 第十六章 葵水双修   “真没看出来,三妹竟然这么风骚!”柳如烟将自己脖颈以下全部藏入水中,一双手却已攀上了自己胸前的双峰,使劲的揉捏着,嘴中却调笑着霁烟。   “不对!霁烟好像晕过去了,要赶紧制止他。”凤非烟虽然也是春情荡漾,却要比柳如烟清醒得多,看出情形不对,招呼二妹一声。此时,柳如烟也看出情形不对,二人便游到了沈麟身边。   “麟弟…麟弟…停下来,快停下来!霁烟不行了”凤非烟焦急地呼喊终于唤醒沉沦肉欲中的沈麟。这才注意到身下的霁儿姐姐早已是一滩烂泥,任凭自己出入,全无反应,只有玉道深处还不时喷出一些让自己非常舒服的冰凉。沈麟瞬间便明白了原因。《葵水录》中曾经清楚地写过,葵水双修是双方阴阳交合,刚才自己太猛了,只顾着吸收,而没有让自己的一丝元阳泄出,变成单纯的采补了。   “二位姐姐,别着急,霁儿姐姐只是高潮的太多,晕过去了,我有办法。”沈麟编了个谎言,安慰在一旁着急的凤非烟还有柳如烟。   沈麟将霁烟抱紧,自己与霁烟结合部分紧密相抵,泄出一丝元阳,同时双手运用真气,抚摸她的背部天阳、平中、气会各大穴位,帮霁烟运功吸收自己的元阳,并一举改造她的体质,打通她体内所有经脉。   霁烟的脸色逐渐红润,嘴中长吁一口气,迷蒙地睁开双眼,看见沈麟正紧张地盯着自己,这个给自己带来无数巅峰的男人仍然雄风依旧,眉头暗皱说道,“弟弟,我不行了,再弄下去会死人的。你太强了。”   又看见两个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想想刚才自己那淫荡的样子,便害羞的想溜下来,却被沈麟一把抱住,就这样抱着走到了湖边一块大石上,让自己躺了下来,这才从自己体内抽出那差点害死自己的东西。临转身之前,还狠狠地搓了搓自己胸前山峰上的玉珠。   沈麟那一双魔爪又伸向身边的柳如烟,只是这一次再也不敢那么狂莽了。   沈麟抱起早已春情昂扬的柳如烟,在湖中的一块巨石上面尽情缠绵。此时的柳如烟已是心猿意马,激情难捺,那惹火的身子在呼应般地颤栗着、撕磨着,更是令沈麟欲火焚烧。他一双色手摸到了柳如烟洁白的胸峰之上,满腔柔情地叫道:“如儿姐姐……”   “嗯……”柳如烟似呻吟般地应道。   此时,他嗅着柳如烟水灵灵黑发在他鼻尖前散发着的清香,同时他的双掌交叉着绕过她的双臂,贴在她那光滑透人的背上,上下拂动。他竟觉得似有缕缕芳香顺着双掌向他身上流动,直至进入他的脑子。他探头凑到她粉颈边使劲一吸鼻子,她身上还真的有股天然的茉莉香般的味道,清香可人。   如烟强忍着从下体敏感部位和胸前传来的酥麻之感,身子稍一挣扎,正要开口说话,小嘴已被沈麟的大嘴巴封住,一条舌头滑入她的口内,逗弄着她的小舌头,而他的大嘴也贪婪无比地吸吮着她嘴里的琼浆玉露。她的身子立刻酥软下来,靠在他的身上。被百般挑逗的小舌头也情不自禁地呼应着,与沈麟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已是一片潮红,直至耳根。她与沈麟吻得天旋地转,直到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沈麟抿着嘴角的余香看着靠在自己身前软得仿佛浸水的娇小身子,一支手已从后边滑入,按在她的神秘之地。从神秘之地传来的温润绵厚之感,让他心里不竟赞叹一声。《葵水录》上对女体描述甚多,所以他对女人的身体也算是颇有心得,如儿阴毛稀疏,阴阜丰厚,必然浪荡多汁,是床上不可多得的尤物。他伸指轻轻滑入如儿的阴涧之处,这里果然已是泛滥成灾,溪水横流,便伸指轻缓地在里面扣弄起来。   如儿不堪如此挑逗,已是鼻息咻咻,全身毫无着力之处,只有任他轻薄。   一时之间,岩石上春色无边。刚开始如烟还想保持淑女风范,毕竟自己还嘲笑过三妹,可随着沈麟动作的加剧,一切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了。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霁烟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叫声。   在如儿姐姐泄出今晚的第七次高潮时,同样,沈麟也向她泄出一丝元阳,同时运用真气,改造她的体质,打通她体内所有经脉。这一切都在如烟清醒地时候发生,她非常明了今夜所受到的好处,可能她修炼一生,也达不到现在这个水平。躺在巨石上,自是非常感激却又万分抱歉地看了看沈麟。   沈麟看着再也不能承受自己鞑伐的如烟,苦笑地看着凤非烟,将她抱了起来,向她那性感地嘴唇印去。   凤非烟站在一旁欣赏了两场惊心动魄的鱼水欢好,早就刺激得她口干舌燥,浑身燥热。蹲在水中的玉体,早就被自己的一双手揉个遍。此时翘臀高拱,身子微颤,听到如烟高潮中的叫喊声,感觉着下身花蕊处兀自一阵收缩,一股热水兀然流出。   凤非烟见到沈麟望向自己时的惶急神情,早就热切希望那个巨大的东西来杀死自己。身子经他一搂抱,嘴唇又经他一阵深情吸吮,所有欲念就像在凝聚一般结为两滴激动的眼泪,在双颊悄然滑落。   沈麟贪婪地吮吸着那红唇,直到非烟有些窒息时才罢手。直视着她那泛着幸福微笑的春海棠般美艳的脸蛋,情不自禁地伸首上前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尔后将双唇又滑到她那吐气如兰的小口之上,他那一张大嘴毫不怜香惜玉地覆盖了上去,再次重重地吸吮起来。沈麟注视着身下凤非烟那双水汪汪的满含情欲的眼睛。那里面包含着涌动的春潮,包含着缠绵的爱恋,包含着对生命的深沉呼唤,包含着对生活的无尽憧憬。看到这样一双眼睛,他感觉到一个男人的使命感和成就感,他要让她快乐、让她幸福,让她永远走出以往的伤痛,也远离那些仇恨和残酷的记忆他心有所感,吻着凤非烟那白晰玲珑的耳朵,真诚地说道:“从此以后,我要让非儿姐姐忘了过去和伤痛,只有幸福和快乐。”   凤非烟已是与他赤裸相拥,正被他精壮健美的男人身体和澎湃的男性气息吸引着,突然听到他似发布宣言一般地说出如此深情而庄重的话来,心里充盈着踏踏实实的幸福感。   她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沈麟的脸庞,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情不自禁地曲起两条光滑莹白的长腿,盘住他的虎腰,下身自动往上一耸,已是让沈麟的坚硬之处进入她那早已泛滥成灾的圣地。   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许羞愧,以她的才貌和武功以及在武林中的地位,以及有她在江湖绝色榜上的艳名,此时此地落得近乎在野外自动献身的境地,如若传了出去,绝对是武林中的特大艳闻。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沈麟,直至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包括她看得无比珍贵的身体。或者,是他的率真的胸怀。或者,是他那有别与那些江湖豪门子弟的英雄气质。又或者,是他那英俊的外表和高明的武功吧。总之,她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一个足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而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自动献身又有什么错呢。再说,随着沈麟在的崛起,对他青睐的女人将会越来越多,修罗红就是明摆着的一个,以后说不定还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修罗红来,到时自己又怎么办?还不如趁早在他心中占个位置,免得到时候痛苦。   女人的自信心是很容易受到挫折的,特别是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想到这,凤非烟自是让她的真情得到完完全全的释放。   此时俩人都视身外如无物,天簌俱寂,激情正炽。   “麟弟……疼”怀中的佳人虽然非常主动,可是她那重门叠嶂的幽处却是非常狭小,可能就是《葵水录》中记载的十大名器之一的重峦叠嶂。他在欣喜的同时,胯下巨物又不敢再有异动。   静候片刻,他始才在非儿姐姐几近暗示的娇哼声中动作起来,然后,又是一片狂声大作。   …………   沈麟将凤非烟和柳如烟两人抱到杨霁烟躺卧的大石之上,将三人的身体都浸入温泉中,杨霁烟疲惫不堪,竟然在这么吵闹中睡着了,看来自己第一次太鲁莽了。凤柳二女也在巨石之上昏昏欲睡,可是自己……,沈麟无奈地看了看自己那依然精力十足的东西,摇了摇头。双手在凤柳二人那娇艳的脸蛋上摸了一下,看着她们望着自己那歉疚的眼神,苦笑了一下,“你们都睡吧,别想得太多。”此语似有催眠作用,凤柳二人便酣酣地睡了过去。   沈麟痴痴地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三女。凤非烟冷艳如冰山雪莲,美绝而清冷;柳如烟美如水畔芙蓉,清幽之中的那股独特绝艳气质让人陶醉;杨霁烟如亭亭百合,美艳绽放而国色天香。   “出来吧,看戏是要缴费的。”话语却是对着十丈远的丛林中说的。   “公子果真强悍!”丛林中闪出一袭红衣,语气中不无挑逗之意,月夜之下显得异常妖艳。   沈麟早就欲火焚身,却在三女身上难以满足,看到修罗红的到来欢喜异常。一个纵身,上岸曲腰搂起修罗红妖艳的身子,将她搂抱于胸前,抚着她红得充血的精致耳珠,叫了声“红衣姐姐”,大嘴吻上了她的樱嘴。   他在修罗红鲜嫩的双唇上温柔地吸吮了两下,感觉滑腻异常,吻之舒爽无比,在修罗红发出的一声“嘤嗯”声中,大舌使劲顶出,撬开修罗红把关的贝齿,进入她的樱嘴之内。   修罗红本是风月场的常客,但此时樱嘴突然受袭,小舌正要翻出抵挡,舌尖却已被沈麟的大舌卷住,舌尖之上传来一股异样的热量,刺激得她娇躯一软,整个樱桃小嘴已是完全失守。她羞急着,又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吸引着,况且此时不正是自己期待的么?片刻之间,已是完全失去了自我。   沈麟搂着修罗红纤腰的大手紧了紧,坚挺的下身已是顶上修罗红平坦的腹下。他的另一只手揉捏着那浑圆的翘臀,心里啧啧赞叹着她圆润臀部的十足弹性。   修罗红本就不是什么贞节女子,况且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春宫戏,欲火正盛,便热切地迎合起来。她的腹部与沈麟的下体紧紧相贴,自然感受得到沈麟胯下巨物的伟岸形状,她被它透衣而来的火热气息刺激得娇躯发软,身子仿佛遇到火红的钢铁一般溶化了。在她鼻息咻咻之间,她腹下的花蕊之处已有一股热水泻出。她双腿一软,双手情不自禁地抱住沈麟的虎背,整个人媚态万千地依于沈麟胸前,任由他胡作非为。   沈麟按于她翘臀的手顺着她的纤腰而上,抚摸到她的胸间,由她的衣襟处滑入,弹指挑开衣衫里面的肚兜,将她那温热滑腻挺而有弹性的乳房握于手中。他原本见修罗红身材略显单薄,哪知她的乳房让他硕大的手掌盈盈一握都握将不住。而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感觉着她骨格之纤细,心里明白此女真是床上极品,非一般男人所能消受得起。   此时,沈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也没有考虑自己那三个姐姐是否能够接受这个妖媚女子。抱起她的娇躯将她的身子横卧于三女身边,从她晶莹通红的耳珠开始吻起,经过她骄人白嫩的粉颈,直吻到晶莹动人的乳房之上。他的舌尖在她乳房上的嫣红一点一挑逗,身下佳人已是呻吟连连,双腿紧紧绞在一起,果然是风骚入骨。   这一连串动人的呻吟对沈麟来说无疑是无尽的鼓励。他一边用口舌吸吮和挑逗着佳人的乳峰,一边一只大手侵入她的下身,挑开她的褒裤,五指按在她阴毛森森的神秘之地。花蕊之处已是溪水连连,入手滑腻。   沈麟挥动长剑,也不顾身下之人那一声长嚎。沈麟没有注意,身边的杨霁烟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身下之人娇喘、呻吟、大叫、哭泣,可自己还是没有丝毫要发射的迹象。沈麟看着被自己揉躏的体无完肤的修罗红,再也不忍心,拔出长枪。将她搂在怀中,一点点地抚摸着她发青的皮肤。眼前酥软的修罗红已泄的无力动弹,肌肤上尽是被凶暴蹂躏过的伤痕,眉梢眼角中更是充塞着满足和受伤的酥绵媚态。   修罗红阅人无数,又何曾经历过这般潮起潮落。躺在他怀中的修罗红暗想,“今日若能让这个男人尽兴,说不定我还能在他未来的心目中找到一点地位。”早已疲惫不堪的她倔强地从沈麟身上爬起来,说了声,“公子,别动。”便将臻首伏向沈麟两腿之间,吮吸起来。   沈麟如何经历过这等场面,看着她头部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来回起落,感觉十分刺激,也有着一阵冲动,可就是不出来。沈麟正待让她算了吧,却见修罗红从前门抹了点滑液,涂在后门,掉转身子,掰开两只肥臀,用后门朝沈麟那巨大之物坐下。   《葵水录》中也曾记载过后庭谷道之战,却不甚详细。沈麟能清楚地听见后门被撕裂的声音,疼惜地将她搂靠在自己怀中,抚摸着她那红肿的前门,咬着耳珠,“算了吧,别苦了自己。”   怀中的妖媚女子此时满脸痛苦之色,身体后仰,紧紧将背部贴在自己怀中,左手抓住沈麟的头发,右手依然倔强地努力分开臀部,整个身子下坐,硬是将巨大的肿块一节一节地纳入自己的体中。   沈麟只感觉自己那长枪被一个极小的涵洞容纳,涵洞四周强力地裹着,。   在修罗红不懈的努力下,沈麟终于将今晚人生第一次精华撒在这个今后他疼爱不已的女人后门之中。 第十七章 湖中自谋   沈麟低吼一声,心中只有一个欲望,将体内所有的力量都发射出去。用左手手臂将怀中的美女齐胸搂紧,让她的臻首靠上自己的右肩,低头向她那红艳,诱人的嘴唇咬去。集中于下体的强烈快感如同暗泉喷涌般地迅速蔓延到了全身。体内的红鸾真气裹着从四女那缴获的至阴真气在各个经脉窜动,极像一发情期的少年带着邻家漂亮小妹妹参观自己家中庭院一般,蹦蹦跳跳地跑了一周天之后,终于纳入内丹之中。体内又是一片平和。   怀中的玉人早就疲惫不堪了,在自己的爱抚中舒服地睡了过去。沈麟并没有将她体内那属于自己的东西抽出来。那如云的黑发早已散乱不堪,遮住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半边俏脸,有几缕拂在自己的胸口前,感觉有些痒痒地。沈麟伸手将那青丝理了理,怀中的娇艳面容靠在自己的肩上,睡得如此安详。早已不见了那江湖荡女的影子。   眼前温泉湖上方飘飘缈缈的水汽,时而实,时而虚,凝结成万象,瞬间随风飘散,俄而,幻像又起,又灭。沈麟突然想起一心师太教授自己般若功中有这样一段话:虚空广大,无垠无际,是故遍满一切,无所不至。佛说,一微尘中有无数刹,无数刹中有无数佛,一一佛身各毛孔中有无数刹,刹中佛身,佛身毛孔,毛孔中刹,重重无尽,故而微尘之中可容虚空,唯应度者,乃见须弥容芥子中,是明住不思议解脱法门。   沈麟似乎有所悟,却不甚明了,他对佛宗本来就不太感兴趣,便随心而为,没有再往下想。这些虚实、瞬间与永恒、须弥与芥子之间相对而立的感悟,还是让他的般若功有所进益。   天地之间,真实的似乎只有自己还有身边的四女。内心平静下来,沈麟便感觉到霁烟姐姐心境不平和,她似乎早已经醒了。   “霁烟姐姐!现在好些了么?刚才我莽撞了!”沈麟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还在装睡,可胸脯起伏很大的霁烟。   霁烟正在想着修罗红那种种淫荡的方式来取悦自己的麟弟,自己能不能做到?却被沈麟看破自己*,考虑着要不要搭理他时。沈麟已经轻轻地将自己摄了过来,靠在他的左肩上。   一股温暖的气息顿时将自己三人笼罩了起来,再无半点秋夜的寒意。   身体一贴近,霁烟便再也无法装睡了。沈麟身上那股强健的男人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沈麟那顺势搂住自己芊芊细腰的手臂让自己感觉这么安全。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曾苦苦寻找一个能够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可是最终还是要和两位姐姐一起,建立飘香宫,为得不就是自己给自己一种安全感么?想到这,霁烟那精致的脸蛋埋入沈麟的脖颈,贪婪地吮吸着沈麟的体味。   “姐姐,”沈麟一边挑逗霁烟胸前洁白的玉峰,低着头对他说,“你不会对我将这个红衣姑娘一并收了,不高兴了吧!”   “你这色鬼!”靠在自己肩上的玉人低语,“只要你不辜负我们姐妹三人,我们……”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有了一些抽搐。不过她也想通了,凭着沈麟如此出众的外表,这么深厚的修为、先天对女人的魅力还有在那个方面需求那么强,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如果就为今天这样的事情生气。   “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人,我怎么会作出那样事情呢?这辈子,我都会哄你们开心,你们三人不乐意的事情,我决不去做。怎么样,这样的承诺是不是该满意了?”沈麟的手从玉峰上移开,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嗯!”肩上佳人逐渐平息了心情,将小脸在沈麟脖子上蹭来蹭去,竟将满脸的泪水蹭在他的肩膀上。这个文静的少妇骨子里竟然也有着她二姐一样的调皮。   月色渐渐暗淡,东方则亮起了一抹红光,折腾了一夜,天竟快亮了。看着四位睡熟的美人,沈麟心中升起无限柔情。昨夜自己未曾闭眼,将所有的前尘往事又翻了一遍,对姐姐还有慧钰道尊的思念又多了一份,还有可爱的清儿以及那绝世媚女纪芙蓉。   师傅说,自己是千年一劫的应劫之人,可是劫数在哪,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还有未来有一天自己要飞身入仙道,自己的这些心爱之人该如何处置?   既然是应劫,首先,自己应该有一定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其次,自己应该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也就是基地;第三,自己对俗世江湖一无所知,对劫数更是一点都不了解,必须组建一支能干的情报网络。最后,还要加强自己修行的锻炼,只有自己道行提高了,才有能力去应劫。   一夜沉思,终有所得,该随心而行的由他去吧,该早作打算的便早作应对之策。心中尘埃落定,便觉得万分轻松。看着自己下体那巨大之物还插在红衣姑娘的后庭谷道之中,而此女还在自己怀中熟睡,调皮之心顿起,稍一运功,巨大之物立即重新勃起,再用手轻抚前门要害。果然不一会,红衣女子便哼哼唧唧地慢慢醒来。   “公子!疼!”怀中的女人娇美的轻哼声夹杂着一丝求饶。靠在自己左肩上的霁烟也感受到自己体温的变化,幽幽醒了过来,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在沈麟的怀中扭动的修罗红。那眼神有一丝嫉妒,还有一丝羡慕。   “好了,不玩了!”沈麟看着怀中痛得吱呀咧嘴的修罗红,慢慢地将自己的东西抽了出来,转过头来对自己左侧的霁烟亲了一口“霁烟姐姐,你去叫醒非儿姐姐还有如儿姐姐。我们洗好之后,天就会大亮了。”   修罗红见到霁烟在一旁看着自己,顿时满面羞红,低低地叫了“姐姐”。霁烟虽然心中略有不舒服,看见她这么努力地伺候麟弟,倒也不好发作,也勉强一笑。   这一切,沈麟都看在眼中,眉头暗结。   二女也在水中幽幽醒来,看见立在沈麟身边的修罗红,都是一呆,继而,凤非烟很淡然地朝她一笑。而柳如烟则惊讶之外还有点生气,嘴中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如儿,你说相公坏话!我要惩罚你!”便将如烟扑倒在水中,拼命地蹂躏着佳人胸前的双峰,沈麟同时还将胯下巨大之物不停地磨蹭着那三角地带。瞬间,如烟便缴枪投械,口中不停地大喊“麟弟…麟弟…饶了我吧!千万不要进去…疼!”可话虽如此,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圈上了沈麟的腰部。   沈麟虽然昨天夜里曾经在修罗红的谷道中发泄过一次,可对于先天至阳的亢奋而言,那太少了。现在看见身下的佳人如此激烈,哪还能忍住,便挺枪再战一场。   沈麟的一句相公让三女早就没有忌恨之心,现在只有尽心讨这位相公欢心的想法了。   温泉湖中,水波荡漾,沈麟将四女逐一采伐,才稍有平息。此时天已大亮。   桐儿一大早就去伺候沈麟,却见床铺整洁,昨夜并没有人在此就寝。似乎有些明白,撒腿就往后面精舍跑去,只见翠绿也正在到处乱窜,一问才知道,昨夜,宫主三人也未曾回房休息。不知道这四人去哪儿了?   二人正在着急,却见精舍后面的禁区密林小道上,走来了五个人,应该说三人行走,两人乘坐。沈麟抱着柳如烟还有那个红衣女修罗红,宫主与总管则一左一右扶着他的肩膀,步履蹒跚地朝这边精舍走来。桐儿年龄尚小,盯着那边吃惊地看着,翠绿则要懂得多,口中嘟囔了一句,“荒淫”之后转身拉着发呆的桐儿就跑。却没有想过,这个词也将自己最为敬爱的宫主骂进去了。   来到了精舍门前,沈麟温柔地对诸女说,“现在,你们去休息。”说完,促狭地看了看身边凤非烟的下体。虽然沈麟为她们打通经脉,在内力方面有着很好的提升,但交合时,下体受到的伤害还是需要一定时间恢复的,尤其是修罗红。看得诸女都不好意思才接着往下说,“等会我会送给你们一些止痛药,你们都知道该涂在哪里吧?要不要我给你们上药?”   看见沈麟如此荒淫的样子,凤非烟娇脸一转,清呸了一声,那只扶着沈麟肩膀的手却抓得更紧了。却又听见沈麟接着往下说,“好好休息,下午我有事情找你们商量。”语气非常认真。   沈麟将诸女安排妥当,为她们上药,又引得一团欲火上身,瞧着她们那不堪一伐的样子,也没敢有什么动作,只得强忍了下来。   在修罗红迷离的眼神中,沈麟回到自己的房中,感觉有点饿了,却不见桐儿来伺候自己。默运玄功,飞凤谷中所有的动静都在掌握之中,那桐儿与翠绿正坐在离自己百丈开外的一座亭榭中胡乱猜测自己和三位宫主还有那红衣女昨晚发生什么事情。   她们猜得虽不中却不远矣。沈麟听见她们在那调笑自己,想吓她们一下,便凝气在心中叫了一句,“桐儿,你再说我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坐在亭中的桐儿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到,“公子爷,我没有说你坏话!”惊吓地眼光四处乱看。   惊得旁边的翠绿也立即朝四周看了看,疑惑地对桐儿说,“公子爷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明明听见公子爷在我耳边说话了。你没有听见?”眼睛还在四处张望。   “我没听见啊,这四周都没有人影,哪有公子爷?你是不是听错了?”翠绿不解地看着桐儿。   “你们别找了,我在屋中。我肚子有点饿了,你们给我找点吃的去吧!”这句话在两人耳朵边同时响起,听得真正切切,正是沈麟的声音。   “啊!”两个小丫头惊叫着跑开了,却是奔着厨房去了。   沈麟自觉地功力有所进步,现在终有片刻清闲,便盘腿坐在榻上,使用内视术查看自己的修为。   自己体内内丹外面环绕着五股真气流,赤色、紫色、金色、青色、还有诡异的黑色,交相隐现。自己的修为还在莫测至境,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修炼般若功的那股金色真气变得更为粗壮了,而原先赤红的红鸾真气变得更加明亮,看来葵水双修对于它而言受益最大了。   沈麟也知道,自己正在走着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修行之路。五法同修,在自己所看的道书中都没有记载。再往下走,自己也料想不到会出现什么情况,随性而行吧。沈麟倒也想得开,便收功起身。   “公子爷”门外传来桐儿颤颤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必定是翠绿无疑了。   “进来吧!”桐儿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了,翠绿却躲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偷看着沈麟如何处置桐儿。“绿儿,你也进来吧。我有话对你们说。”沈麟的声音非常平静,倒让两个小丫头放心不少。翠绿听到沈麟指名叫她,也只好低着头走了进来。   绿儿要比桐儿大上一两岁,个头也比桐儿高出半个头。小巧的身材长得十分丰满,一身绿裳显得格外俏丽,身上更多了一份少女的滋味。   “绿儿,你也过来。”沈麟将站在一旁的桐儿抱上自己的右腿之上,那小丫头早就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翠绿。沈麟一把拉过蹒跚挪到自己身边的翠绿,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左腿之上,两只手环抱着两个小丫头。翠绿从没有和沈麟正面接触过,哪见过这般阵仗,比桐儿更不堪,脑袋中只是嗡嗡地乱成一团。   “桐儿,绿儿,今后可不要在背后议论主母的事情,知道么?”怀中的两个小丫头齐声点头“嗯”。   “你们愿意跟我学那找到你们的法术么?”沈麟的话让两个小丫头不敢相信,都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公子爷,“公子爷说的是真的么?”沈麟那神人般的表现早就让她们羡慕不已,现在听说自己也有机会学到,兴奋异常。   “当然是真的!公子爷会骗你们么?”沈麟盯着翠绿那快要成熟的躯体在自己腿上扭动,不由得将搂住她的左手加了一点力。翠绿很快便感觉到了,红着脸又低下了头。   “不光你们要学,从明天开始,你们的几位主母也要学。”沈麟继续说着,手中的力道还在慢慢加强,并在翠绿背上来回抚摸,用红鸾真气逐一打通翠绿的全身经脉。红鸾真气如何是一个小丫头能承受得了的。片刻之间,翠绿便气喘吁吁,银牙紧咬,鼻息粗重,身体也不自然地扭动起来。桐儿马上感觉到翠绿的不对劲,疑惑地看着沈麟,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公子爷,你又干坏事了?”   一句话让沈麟差点没有噎过去,自己辛辛苦苦为别人打通经脉,却被小丫头称作干坏事。倒也不在意,低声对那个还未成熟的小丫头说,“公子爷也要在你身上干坏事,你愿意么?”   “我……我愿意!”看见翠绿那舒服的样子,小丫头红着脸低头喃语。   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竟然真的以为自己要干坏事,沈麟心道。搂着桐儿的右手也开始工作起来,一息之后,这个小丫头更是不堪,竟然呻吟起来。 第十八章 未雨绸缪   两个小丫头在沈麟怀中娇哼了半天,没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很快明白过来,他在为自己运功行气。自己两人撒了半天的娇,原来是误会他了。   沈麟终于将这两个小丫头全身脉络打通了,想放两个小丫头下来。翠绿倒是一骨碌就溜了下来,可那桐儿却死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再也不肯下来。只好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左腿上,换成左手搂住,右手则将那早就已经凉了的饭菜拿了过来,低头吃了起来。   翠绿今年十六岁了,对男女之事也懂得一些。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还有体形,非常自豪,现在自己在他身上这般表现,竟然未能挑动他。不由得对这个公子爷更是另眼相看,又敬又爱。看见桐儿还坐在公子爷的腿上,享受无比,暗自后悔,刚才为什么抹不开面子下来了。   “绿儿,能帮忙收拾一下碗筷么?”沈麟看了看正盯着自己和怀中的桐儿发呆的翠绿。   “好,公子爷”翠绿收拾起碗筷倒是挺利索的,只是狠狠地瞪了沈麟怀中的桐儿一眼,那个小丫头正闭着眼睛偷笑呢。“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翠绿心中暗道,“独自一人坐在公子爷身上享受到也罢了,竟然偷懒让我伺候公子爷。等会儿我和宫主说一声,不要你伺候公子爷了。伺候公子爷,我说不定也可以天天这么舒服。”想到这,翠绿暗自呸了一下,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坏心眼?   “好了,桐儿,你也下来吧!等会非儿姐姐她们要过来了。”沈麟见到这个小丫头赖在自己身上不下来,只好扯了个瞎话来吓唬她。果然,桐儿一听到宫主要过来,赶紧溜了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一双大眼睛直溜溜乱转。旁边的翠绿看见了,马上明白公子爷是骗她的,再看桐儿那样子,忍不住在旁边捂着嘴直乐。   桐儿很快便明白了公子爷是逗自己玩,也红着脸,开始帮翠绿收拾桌子。   经过昨天夜里还有今天早晨的两场战役,沈麟对《葵水录》有了更为深刻地了解。它并不是修炼真气的法门,而是一种通过男女合和来能够提升真气修行速度的捷径。沈麟在湖中就考虑到要让自己的这几位女人抛弃以前的俗世武功,跟随自己来修真。如果靠着葵水双修这条捷径,再有自己庞大的真元辅助,也许能够很快达到一定境界。具体结果怎样,沈麟也不清楚。   可是让这些女人以什么法门为基础来和自己进行双修呢?红鸾真气、般若功肯定不合适,这都是男人体质为基础的。清心诀虽然对修炼人的体质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但这种功法讲究先天平和,与那极情极欲的双修似乎有些不和谐。体内的那道黑色真气,沈麟自从觉得那可能是魔门功法之后,自己都不愿意修炼,更不乐意教授给这些姐姐们了。看来只有寂灭心经了,这种功法虽讲究先天平和,和葵水双修虽然有一定的冲突,但它毕竟是以女子体质为基础的,练起来困难稍微会好点。   沈麟清坐了一上午,将所有事情终于想明白了,长吁一口气。绿儿和桐儿看公子爷想着事情,也不敢出声打搅,各自坐在门槛两端上,盯着沈麟也呆呆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别发呆了,去找非儿姐姐!”沈麟一把拎起两个丫头,长笑出门。   三女坐在凤非烟闺房中的那张圆桌旁,眼角中尽是疲态,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沈麟嘴角刚刚挑起一丝笑容,便被柳如烟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坏笑!还不都是你!小色鬼。”沈麟忙将头低下来,那两个小丫头却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麟弟?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凤非烟也有些累,但眉目间春情依旧,看见沈麟有些疑惑,便说道,“红儿妹子太累了,现在还在睡觉。谁让你昨夜那么疯狂。”   “找你们确实有事情商量。”沈麟一见势头不好,忙将正题引入。“昨夜观天象,得知天下将有一场劫难。”沈麟倒不是不愿意告诉她们师傅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只是太麻烦,便以观天象一语带过。以后有时间慢慢和她们解释。   “观天象?”杨霁烟柳眉一颦,便要问道,却被沈麟下面的话打断,“我随师傅学过观天象之术,昨夜七星联成一线,天下灾祸将起,因此今天找你们商量,早做应对。”看沈麟说得有鼻子有眼,杨霁烟倒也不好发问。   见多识广凤非烟倒是有些疑问,不过这位弟弟神秘莫测,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不过还是提了一句,“什么样的劫难?”柳如烟则更是无比信任这位弟弟,根本没有怀疑过他说的话。何况光明盛教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本身可能就是劫难的开始。   “劫难么?就是天下武林要遭遇覆盆之灾,并遗祸人世。”师傅都没有对沈麟提到过这千年一劫是如何表现出来的,沈麟从哪得知并告诉诸女的,只能胡编一气。不过倒也不是非常离谱,劫难么,莫不如此。   “按照麟弟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应对呢?”凤非烟听到沈麟说的如此一本正经,倒真有些担心了。柳如烟和杨霁烟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就连两个丫环也竖起了耳朵。   “应对劫难,首先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行。”沈麟故作正经地说道。   凤非烟听到沈麟这话,点了点头,问道,“虽然麟弟为我们几个打通奇经八脉,能够提升练武速度,可武功非一日就能够练好的,除非能够找到一些奇珍异宝,才有可能短时间提升功力,可现在我们一时间上哪去找?况且这些东西也不是花钱就可以买到的。”凤非烟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都点了点头。   “咳”沈麟觉得大家都忘了他就是个活宝,咳嗽了一声,似乎想提醒一下。   “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吧,乱咳嗽什么?”柳如烟一句话让沈麟噎了半天。   “办法倒有一个,不知道各位姐姐愿不愿意。”沈麟刚想摆摆谱,便被柳如烟一阵乱枪打断,“有什么东西就赶快放。”   “各位姐姐愿意放弃现在的武功,和我一起修真么?我有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你们有一定成就。虽然不能算是什么修真高手,但比起武林人士要强得多。”沈麟被柳如烟逼得再也不敢拿大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办法说完。   “那好啊!早知道你有办法,快教我!”柳如烟倒也不顾忌什么,一把抓起沈麟的手臂,使劲摇晃起来。哪有三十多岁少妇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的娇嗔。看得旁边两个丫头都傻眼了,这还是平时那么端庄的谷主么?   “我们的武功现在放弃本没有什么可惜,只是…只是我听说修真有成要几百年时间,我们真的可以么?”凤非烟这一句话也点出了为什么人世间修真这么少的真正原因。普通人修真,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有所成就,惶惶终老。   “不会的,麟弟不是说了么,他有办法。对了,你有什么办法,说给大姐听听,也让她放心。”柳如烟的前面半句对着凤非烟,后面又将话题对准了沈麟。凤非烟和杨霁烟二人也非常想知道,沈麟有什么办法。   “方法么?”沈麟本来就不好意思将葵水双修说出口,但被柳如烟的眼睛一瞪,便脱口而出,“很简单,借助我体内的先天至阳真气,利用昨夜的方法,你们很快就有小成。”   “昨夜的方法?”三女很快便明白过来,柳如烟更是横眉一对,“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莫不是骗我们的?”   “我怎敢呢?”沈麟苦着脸,便将葵水双修的法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还有两个小丫头。   “可是我们…我们三人…四人…你也太厉害了一点。”杨霁烟低声细语道。肯定是想到自己四人不能够榨出沈麟的元阳,那该怎么办?凤非烟和柳如烟也是面红耳赤,定是也想到了昨夜的荒唐。   “霁儿姐姐,你放心,我这不带着两个小丫头来了么?”沈麟见到这三个女人这么担心这个事情,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你!”“你?”凤非烟和杨霁烟倒还好,只是嘴中不满,那柳如烟可没有这么斯文,手指便摸上了沈麟的大腿,瞅着肉多的地方狠狠地扭了一下。“连绿儿,桐儿的主意都打上了。”说完还狠狠瞟了站在一边早就不知所措的两个丫头一眼。   “活该!”看着沈麟疼得嗷嗷直叫,凤非烟和杨霁烟倒觉得很是解恨,再一旁煽风点火。   “如儿姐姐,我只是想提升飘香宫的实力,不得已才这么决定的,你可不要冤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看着这个自从被自己收身后越来越“猖狂”的少妇,沈麟也无可奈何,只得求饶。   “哼!”沈麟的求饶显然还未能平息这美人心中的怒火,或者说是妒火,不过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这个男人是她们姐妹今后唯一的依靠,又见凤非烟和杨霁烟向她使眼色,只好借机下台,冷哼了一声。“还有下次?”   看见柳如烟还在生气,沈麟一把将她抱了过来,横在膝盖上,一张大嘴对着那翘起来的红唇盖去,两只手也开始胡乱摸了起来。毫不顾忌旁边的两女还有那两个丫头,刚开始如烟还象征性的挣扎一番,一会儿便开始热烈的迎奉着。心中的那一丝羞愧和妒火早就了无踪迹了。一只手竟然朝自己屁股下沈麟那肿大的部位摸去。旁边的那两个小丫头瞧得心惊肉跳,却也舍不得离开。   “麟弟,谈正事要紧。”凤非烟瞧得面红耳赤,见这两个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出言阻止道。   沈麟倒并没有真正沉迷下去,倒还记得今天要办的事情,知道这样下去,今天下午又将什么也谈不成了。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如果都像如烟这丫头,那今后自己在遇到其它女人,岂不是要闹翻天了(在沈麟的想法中,姐姐和慧钰道尊肯定要收留的)今天必须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男人气魄。   凤非烟的话也点醒了逐渐沉迷于肉欲中的柳如烟,惊醒过来,要从沈麟身上下来,却被沈麟搂住,哪里还动弹得了。“如儿姐姐,今后一定要待红姐姐还有那两个丫头如同自己的亲姐妹,可以做到么?”沈麟在如烟耳朵边细声说道,不过语气还是有点重。   “绿儿,桐儿,我平时待你们不好么?我是小心眼的女人么?”柳如烟一听这话,便知道沈麟对自己有看法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过分了,自己当下就急了,说道最后,语气中竟有着无穷的委屈,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桐儿、绿儿扑通就跪倒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公子爷,谷主一直待我们亲如姐妹,不,比姐妹还亲。”凤非烟和杨霁烟在一旁也看出了沈麟心中略有不快,暗自着急。   沈麟看见五个女人都这般模样了,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搂紧还在自己身上挣扎的柳如烟,用手一拂,跪在地上的翠绿和桐儿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你们都领会错了我的意思了,我也知道如烟姐姐心地最好了,根本不会为难她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都是一家人,生生世世都是一家人。大家相亲相爱就像以前你们姐妹三人一样,不是很好么?我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渡过眼前的劫难。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无论你们同意与否,我都要让你们和我一起修炼,我希望能够与你们永远在一起,我不想看着你们一个个红颜老去,而我还永远是这个样子。。”   沈麟顿了顿,“你们要相信我,无论做什么,你们都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对于你们的感情,我并不是一分为三或者一分为六那么简单,你们每个人得到的都是我全部的感情。所以有些时候不要太在意身边的某些事情。”   “为了应对面前的劫难,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沈麟便把师傅告诉自己的千年一劫原原本本告诉了诸女,“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这些,主要是怕你们担心,但看到你们有些不太相信我,我便说给你们知道,也让你们知道我不是骗你们的。只有你们将自己的修为提升,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并且能够团结一致,我才能够放心,也才有可能战胜这个劫难。”   “夫君,非儿姐妹知道错了!”凤非烟也低下了头,颤颤地说。霁烟和如烟更是低头不语,两个小丫头则是兴奋无比。还有什么能够比明确地听到自己心仪的公子爷将自己和主母同等看待的话语更令她们高兴,便是公子爷说的劫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让你们修真,也许有一天你们才会感受到我的心意,不过现在,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沈麟的语气竟有些感伤。“我们只相识两天,可我希望能和你们相处万万年。也不要以为修真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第十九章 闭宫修炼   “修真,乃以意为主,循逆天之法,破天地之限,重新洗髓造人。生命倏然而起,倏然而止,真是妙不可言,修真之途,万千路径,不外乎探索生命的本源而已,只是方式不同。”此时的沈麟坐在众女的面前,浑身散发着阵阵出尘之气,俨然得道高僧抑或飘飘欲仙的仙人,在无半点和几女厮混时的街头流氓形象。   “今日,我教给你们的修真法门,虽有行事偏颇之嫌,但心正则道正,况你我夫妻几人修行,本也无伤大雅,只是这等修行法门如果流入世间,被心怀叵测之人所得,做起了单采纯阴或采纯阳的事情,必将有违天和人心。”凤非烟觉得此时沈麟所说的话犹如暮鼓晨钟,让人心生仰慕,却无半点儿女情意,自己好像和他距离很远很远,旁边的几个姐妹也都像在听禅说道一般。   “道法何来善恶。”沈麟不由自主地将那位魔门长老留下的愤懑之言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师傅说过的话“善恶自在人心。”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飘香宫全体人员,开始闭关。”不让人生出一丝反抗之心。   一缕晚霞映红了整个山谷,沈麟放下怀中的如烟,朝着门口坐过去,轻叹一声,“真美啊!”千万道艳丽的霞光映在沈麟的身上,青衣飒飒,长发飘飘,有着说不出的俊朗和潇洒。一时,五女都呆了。   “非儿姐姐,你那么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身体好点了,我们可以…。”交待完事情,沈麟心念一松,整个人便再也没有刚才的端庄了,转头看见五女看自己或痴迷、或幽怨、或崇敬、或火辣的眼神,轻佻的话又开始满天飞。   “刚好片刻,又开始不正经了。”非烟将头别过去,不再理他,心中却有点窃喜。想着刚才,沈麟变得很端庄时,自己竟然有点害怕、有点担心,似乎自己再也抓不住他的心了,心里有着一丝希望他依然是那个无赖青皮,死缠着自己的样子。   “我要回去准备那套心法了,桐儿,我们走。”沈麟突然对桌子旁边的四女坏笑,“你们也准备一下,叫上红儿,今天晚上,嘿嘿…我就教你们双修心法。”说着也不等三女反应过来,牵着桐儿的手便扬长而去。翠绿迈开一条腿,却想起自己是宫主的丫环,硬生生将腿又收了回来,满目羡慕地看着桐儿离开。   对于飘香宫而言,所谓的闭关也就是多准备些食物和日常用品,本来他们就很少与江湖帮派有联系,现在完全不联系就是了。   倒是沈麟反而成为了最为忙碌的人了。既要把周易复卦结界所留下的唯一出口封上,还要将葵水双修结合寂灭心经录成双修法诀。沈麟看着自己手上那几片流光溢彩的玉符,这是自己留下的第二套修真法门了。第一套是纯正的天青道观修心录,留在了天青观,可这一套则是自己融合焚香谷的法诀重新创造出来的。现在这几枚玉符之上竟然隐隐有着劫难之象。这玉符要是流传开去,麻烦可真不小。暗叹一声,终于还是将这套玉符封上了几道禁制。要是被他人获得,并能够破除上面的禁制,那也是能说是天意了。   沈麟根本没有想到,这几枚玉符与自己留在天青道观的修心录,在几百年后,竟然都成为修真界五大修真法诀之一,被无数人争夺。那时候,天青道观已经成为修真派之首,实力雄厚,并没有什么修真者敢去抢修心录,而这双修录则被飘香宫一名俗心未断的女弟子偷走,并最终流入江湖,成为武林以及修真界的一场劫难。这些事情都在另外一部小说中有所描述,本书并不涉及。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中,沈麟已经在飘香宫呆了一个多月了。这一段时间,沈麟过得异常逍遥自在,每天都能和自己的四位姐姐缠绵厮混,闲暇之时,还能抱着桐儿、绿儿那较小的身躯,大享手足之欲。凤非烟四人也把她们看作自己的姐妹,倒也不曾取笑过两个小丫头。   一个多月的时间,唯一让沈麟苦恼的就是每次自己都不能够尽兴。自己性趣昂然,而凤非烟四女却不堪挞伐。修罗红本来还有些手段可以为他尽兴,可自从四女同床后,便也将那些手段都收起来了。让沈麟恨恨不已,只能找找桐儿、翠绿她们,在手头上狠狠发泄一通。   沈麟的这一个月的“辛苦”,成效非凡。   凤非烟果然不愧是千里行体格,在沈麟的帮助下修行的速度远远超过柳如烟和杨霁烟,比拥有百日破体格的修罗红也高出一截,竟然达到了道固初期。   七天之前,凤非烟在沈麟鼓励的目光中,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飞行之旅。这是与轻功身法完全不同的体验,身体丝毫不用着力,只需念几句飞行法诀,催动体内真气,整个人便飘荡在空中。看着下面三位妹妹羡慕、惊奇、关心还有着点点嫉妒的眼神,凤非烟此刻的心飘了起来,深情地迎着沈麟那关切的目光望去。   三天前,修罗红也突破了腾云境界了,到了可以独立飞行的日子了。   修罗红身世凄苦,六岁之时便父母双亡,被光明教一位堂主收养。这位堂主在她十岁那年,将她送到天香楼去学习媚视湮行的媚术,十二岁便被自己养父破身,此后更是接客无数。十六岁那年,又被养父召回光明教,从此便在光明教中担任十大使者之职,被教中之人称为迷魂女使。   这次收服飘香宫的行动中,修罗红便被负责此次行动的四公子之一香川看中,当然不仅仅是武功,更多的是那精妙的床第之术。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自己一见钟情的沈麟。   欲海沉浮了近二十年的修罗红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像一个怀春少女一样,对这个年轻男人有着这般留念。自己在听完他那惊世绝俗的琴声之后,丝毫没有犹豫地选择留了下来。自己还主动献身,而沈麟也丝毫没有一点看不起自己。那三位姐姐更是待自己如同己出,让自己能够和她们一起服侍沈麟,并让自己也成了飘香宫的四宫主。当然修罗红并不知道这是沈麟教育的结果。   在这里,修罗红第一次尝到了人世间的温暖,当然还有那绝顶幸福的床第之欢。哪一次,沈麟不是让自己四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做的。自己媚视湮行二十年,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怪物。自己今日能够御空飞行,修真有得,幸亏当日自己的英明决定。   柳如烟与杨霁烟只是普通人的体质,不过在沈麟的格外照顾之下,还是突破了伏虎境界。离御空飞行的腾云境界还有一段距离。看着修罗红还有凤非烟进步比自己快得多,虽然沈麟不停地告诉二人她们的修真速度在修真届也是个奇迹,可二人还是有些自卑。尤其是柳如烟,自从那日和沈麟闹别扭之后,更是小心翼翼,怕得罪这位弟弟,将自己的那份闹小性子的可爱收拾地干干净净,在沈麟面前规规矩矩。沈麟也是很无奈,这种违背本性的修行本来就对修行进度不利,也只能在和她欢好的同时,多送她一点好处。   桐儿与翠绿还没有与沈麟进行过交欢和好,并非二个小丫头不乐意,也不是沈麟对她们没有性趣,只是沈麟觉得两人还是小了点,禁不起他的采伐,故此迟迟没有行动。   平时沈麟与非儿四女进行床第之欢时,也不避讳这两个丫头。那两个初懂人事的小丫头,哪瞧过这种惊心动地、鬼哭神嚎的欢好场面,每次都是自己在下身搓揉,也不知陪同他们留了多少水了。   翠绿和桐儿只能依靠普通人的方式修炼,只是沈麟不时地为她们行宫运气,倒也突破了初窥之境。   只有沈麟自己,修为还在莫测至境,未能突破到斗转境界,只是体内的内单现在似乎更为纯和了。   除了传授给这几位女人修真法门之外,沈麟还根据自己在苍风岭上领悟的随风心法,练成一套随风剑法,让她们防身。并让她们闲暇之余,将这套剑法挑拣一些资质较好的弟子传授下去。   在一百多位属下中,凤非烟和柳如烟一共挑选了十五位弟子,习得此套剑法,沈麟也没有过问,只是由柳如烟传授的。结果怎么样,沈麟更不会去检验。谁知道,这套剑法本就是随心所做,随心而练,最后这十五人的剑法竟然各不相同,境界当然也是各有高低。   这套剑法的法谱也在日后,成为了俗世武林十大绝技之一,这也是沈麟没有意料到的。   这日傍晚,沈麟正在观日落,血红色的霞光异常壮丽,沈麟看得出神。   突然,沈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急剧跳动,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见到身旁的桌上有两副筷子,便随手折断,成为八截,握在手中,向桌子撒去。   筷子在桌上四面散开,隐隐对上了乾、兑、离、震、巽、坎、艮、坤方位,乾兑方位之间真气有一定的波动。沈麟看完卦象,脸色马上就变了:卦象显示,东南方有人在急切地念着自己的名字,而且此人似乎正处于血光之灾中。   “桐儿,你的四位宫主还在宫中吗?”沈麟向站在门口沉思的桐儿问道,话一出口,沈麟便知道自己太白痴了。自己已经清晰地感应到了四女在屋中谈论自己的图像了。   既然不是四女,此人是谁?在他生死之际,为何如此急切地念着我的名字?难道是姐姐?沈麟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胸前的那个香囊中的化丹,一想到姐姐,便心乱如麻。也没有想想焚香谷是修真圣地,怎会有危险?   要不,是天青道观?应该不会啊!虽然青云道长修行一般,但也决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泰山媚女纪芙蓉还有那可爱的清儿此时面临灭门并被凌辱之灾。这两个沈麟只见过一面的女人,沈麟在这段时间内差不多多快忘了,也绝想不到她们。   “公子爷!四位姐姐都在宫中!”跨进门的桐儿说完话也觉察到沈麟的脸色不对,“出什么事了,公子爷?”   “你告诉四位姐姐,我要出趟远门,多则三五天就回来,你们自己好好练功!”沈麟看了看桌上的卦象指示的方位,向门外走去。   “到底什么事嘛?”桐儿看沈麟这就要走的,急得快哭出来了。   “来不及说了!我的一位朋友好像有难!告诉四位姐姐,不要出谷,也不要着急!也不用担心我。”话刚说完,人就在空中没影子了。   桐儿急忙向后面的精舍跑去。   成立了一百六十年的泰山派,此刻正遭遇到立派以来最大的劫难。   泰山派的创派祖师爷长空剑杜青,一百八十年前俗世武林的一代豪杰,年仅二十就出道江湖,曾经一夜之间单挑太湖十八寨的寨主,并使他们臣服。二十五岁前往碧玉城找碧玉城主淳于孤城比剑,千招未有胜负;三十岁上少林,挑战少林第一高僧林空,二人在禅室中密斗一夜。第二天,二人携手出了禅室,相视哈哈大笑,胜负外人并不知晓。从此长空剑杜青隐隐成为武林第一人。   四十岁,独上泰山,挑了居住在那儿的贼巢,并收了贼窝中的四个匪首作为弟子,成立了泰山派。从此泰山派便隐约成为江湖武林中的魁首。一百六十年来,江湖几经风雨,而泰山派的地位丝毫未受到动摇,依然稳占江湖七大门派之首的位置。   现任泰山派掌门纪岳是长空剑杜青的第七代传人,一身武功也是高深莫测,并且此人善于经营,娶到了上代掌门江秋月的独身女儿,也是二十六年前绝色榜中的十大美女之一的江青霞,最终获得泰山派掌门之位。泰山派在他的手中更是门徒过万,虽良莠不齐,但声势浩大,使得泰山派无论是实力还是气势都名副其实的成为了江湖第一大帮派。那些以前还有些不服的师兄弟也慢慢没有异议了。   可是,正是这样的武林第一派,却到了灭派的劫难。 第二十章 泰山劫难   西元243年秋,武林第一派被一个江湖上从来没人听过的光明圣教的门派所灭,从长老到掌门以及三千弟子被杀,柒千门人散落,不知所踪。泰山灭————《临安志。泰山事件》这年末秋中旬第四天,泰山脚下的聚义庄聚义酒楼来了两位黑衣大汉,其中一位更是面带刀疤,样子凶恶至极。   “两位前来泰山,想必是游山玩水路经此地。要是这样,两位真是来对了,泰山可是个游玩的好处去……”前来招呼的伙计眼中闪烁着精利的光芒,嘴中却不咸不淡地向两位黑衣人唠叨着。   在纪岳的经营下,泰山派门人弟子众多,山上的真君大殿早就住不下了,于是便在山下修建了这座聚义庄,聚义酒楼更是泰山派的资产。酒楼的老板就是泰山派黄长老的第四个徒弟,就连这个斟茶倒水的伙计也是泰山派弟子。   “去去去…没你的事,赶紧上菜。”其中一个黑衣人看见伙计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不耐烦地将伙计赶走。这个黑衣人瞟见活计走远了,才低声说道,“大哥,你说这次咱们是不是可以给二哥他们报仇了?真想一把火把这个泰山派烧个精光!还有那个小丫头…也该先奸后杀!”语气中,更是恨恨不已。   “是啊!一转眼就是六年了,老二还有其他几位兄弟死了都快六年了。”那个脸上有道疤痕的黑衣人似乎也沉浸在回忆中,但旋即醒悟过来,“六弟,咱们这次来另有任务,不要再提了。这里应该是泰山派势力范围,小心人多嘴杂。”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二人均低头吃饭,也不再谈论什么。   “我这就去见那纪岳老儿。你在山下等我!”刚走出酒楼的老大就发现了一只信鸽从酒楼后院仆仆地飞向泰山上。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老六,只怕那泰山派已经知道了我们,你在这山下等我,见机不妙,便先行回去,不要等我。”   “大哥?”那老六似乎有些迟疑。   “这六年来,有幸得圣主传授神功,我即使不是那纪岳老儿的对手,想走,他还留不住我。你不要担心我。”疤脸老大神情甚是倨傲。   泰山南天门真君大殿前院,有两位弟子专门负责收集各地信鸽送来的信件。不一会儿,这些信件就呈到了负责情报收集工作的大师兄童一舟手中。   童一舟瞟了一下送来的信件,眼睛落在其中的一封上,嘴角挂出了一丝冷笑,却将它从众多信件中抽了出来,“你们把其他信件分类整理好,等候我的处置,我现在要去找陈师兄。”心中暗自冷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敢找泰山派麻烦,就是少林寺掌门悬空大师来了也是循规尊礼而行,今天倒要开开眼界了。也好,看看那陈凯有什么能耐处理这件事情。靠着自己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就看不起我们。   童一舟直奔真君大殿前院右侧厢房去了。   “陈师兄!”童一舟的语气无比恭敬,“你看看这个!”便把手中的信件交给身旁身材高挑的一位年约三十的汉子。那信上清晰地写着:可能有意图不轨之人闯山,二人皆黑衣,一人脸上有刀疤三寸,早做防备。   “就两人?这消息准确么?”那陈凯瞟了身边的送信师弟。   “聚义庄送来的消息!黄长老手下的人办事应该不会错的!”童一舟虽有不满,但语气丝毫未有显露。“要不要禀告陈长老?”   “我会处理的!不劳童师弟费心。”陈凯不冷不热地说道。   疤脸黑衣人穿过红门,开始登山,万仙楼,斗母宫,壶天阁,直达中天门,便感觉到身边有很多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六年前,自己妄上泰山,也是走这条路,结果却被人像狗一样赶了下来,最后还连带自己的五位兄弟送命,自己也被圣主惩罚,在脸上留下了这样一道可恶的疤痕,这一切都是拜这个泰山派所赐。今日重登此山,自己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莽撞之人了。黑衣人眼光冷冷地扫了一下周边注视自己的人群。脚下却丝毫未减,迈步上了布云桥。   “来者何人?”桥头尽处,占有五名泰山弟子。   黑衣人也不答话,脚步猛然提速,跃上半空。五位泰山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便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脚狠狠地踏了一下。再回身,哪还有黑衣人的身影,五人相互对视,目光中尽是惊骇之色,提剑便往山上追去。   五大夫松,望人松,十八盘,升仙坊,在黑衣人身边一一掠过,南天门,就在眼前。一路上也曾经遇到过几拨泰山弟子,却被黑衣人一一闪过,并没有正面交锋。   南天门前,十位泰山弟子死死守住那窄窄的山道,为首的正是陈凯。   陈凯心中也是大为惊讶,自己派了四拨师兄弟前去阻截,竟然让这个黑衣人毫不费力地闯到这里。此人要不留下,泰山派颜面何在?   “阁下来泰山派何事?”陈凯作为掌门弟子,气度自是不凡。   “送信!”黑衣人速度不减,转瞬间便到了陈凯身前。陈凯身后的师兄弟各个面色紧张,拔剑相向。   “交给我,阁下就可以回去了!”陈凯心中早已不快,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不便于在师兄弟面前表现得过于喜怒于色,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不少。   “你?”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之人,语气中尽是不屑。“还不配!”   “贼子野心,无妄闯山。今天要你见识一下泰山派的厉害。”陈凯再也忍不住心中无名之火,挺剑便刺。身后的几个师兄弟则围成半圆,将黑衣人困在其中。   “说你不配就不配!”黑衣人衣袖中手掌兀出,向长剑剑锋摞去。   二人身形具是一震,陈凯长剑截截寸断,身形更是向后退了三步,而黑衣人则仅仅身形一滞。   “阁下何人?”陈凯见对方身手之高,惊骇不已,不由自主将他当成武林前辈,虽然手中长剑被毁,也只能忍气吞声,倒也不敢过于冒犯。   “告诉岳老儿,昔日金龙帮故人,今日光明圣教信使要见见岳老儿。”语气之中,猖狂至极。   “光明圣教?”陈凯暗自嘀咕了一声,没听过,那金龙帮倒是听过,不是被灭了么?那金龙帮只是江湖小虾角色,怎会有这样的人物?陈凯心中虽有疑虑,却慑于对方的武功,忙叫两名弟子上碧霞祠禀告掌门。   “光明圣教?”纪岳听完弟子禀告之后,也是一头雾水,不由将目光转向身后容颜娇美的妻子,妻子也是一脸迷茫。   “放他上来!”纪岳挥手想让弟子下去。   “等一下。”掌门夫人江青霞却将弟子拦了下来,仔细地询问了对方的武功,才让弟子下去了。   “岳哥”江青霞略带忧虑地看了看纪岳,“你能一掌击断陈凯的长剑么?”   “有可能,但不容易!”纪岳听完妻子的话,脸色凝重起来。   “要不?……”江青霞征询地语气问道,却没有说完。   “也好!”纪岳似乎已经懂得妻子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去天烛峰,日观峰,丈人峰,瞻鲁台请八位长老过来!”心思重重的纪岳根本没有在意,江青霞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片刻之后,黑衣人闪身来到碧霞祠前,望着这个雄伟的建筑,黑衣人恨意更深。当年自己来投靠泰山派,却被这里的纪老儿像撵狗一样赶了出来,还害的自己兄弟送命,差点枉死。最后若不是自己答应签了卖身契,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即使这样,还被主人在脸上刻下了刻骨铭心的一刀。不过,主人竟然还交了自己两门功夫,折梅手和梯云纵,不时的让自己服用提升功力的药物。对于圣主,黑衣人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有时候祥如慈父,有时候又狠如恶魔。   对于自己的主人,黑衣人自然是无法发泄,那一腹怨气只有撒向泰山派了。所以这次一听说圣教要收服泰山派,黑衣人便自告奋勇地充当信使了。   “有请光明圣教使者!”碧霞祠前面那名泰山派弟子高调的声音打断了黑衣人的回想。迈步进入了碧霞祠大殿。那纪岳依旧高高在上,坐在那掌门椅子上,身边站着他那丰润妖娆的妻子。左右两排站着八位灰衣长者,个个目光如炬。黑衣人一进门便觉得庞大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阁下何人?前来所为何事?”纪岳的语气竟然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本人光明圣教信使,今日到这里只为我主人送一封信。”黑衣人眼中恨意四射,死死盯着纪岳,手向怀中掏去。纪岳眼中精芒一闪,全身戒备。却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牛皮信。   “阁下与岳某相识?”纪岳并不接信,盯着黑衣人问道。   “纪大掌门好忘性!哈哈哈”黑衣人仰天长笑,“六年前,你将我从这里赶了出去,想必你都忘了吧!”   “你是?”纪岳一时间并未想起来。   “你是金龙帮的余孽!”站在旁边的裴长老早就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毕竟他也是当年追杀金龙帮的主要人员之一,只是这个黑衣人脸上多了条刀疤,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现在黑衣人一提当年的事情,裴长老立刻想了起来。   说完,裴长老揉身便上,一掌印向黑衣人的胸口。   “当年的事情也有你一份!”黑衣人侧身抖手便迎了上去。   一股强大的气流便在大殿中间击撞开来,黑衣人身形一晃,脸上抹了片血红。这一丝血红自然也瞒不过纪岳的眼睛。   裴长老则是如数退了回队列,仿佛从没有动过,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对上对方的那只手掌,一直在不由自己控制地颤动。   “这厮怎么功力进步这么多?当年只是个悍勇斗狠的小角色,现在竟然这么厉害,功力好像比我还要高上一层。”裴长老暗自思量的事,当然没有人知道。   “好!有胆色!竟敢孤身犯险!”纪岳从掌门椅上长身而起,“当年的我,小看你了!纪某人也想向你讨教一招。今日你是信使,我纪某人本不该如此,但是你是昔日的仇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若是你赢了,我放你走,昔日恩怨一笔勾销。若是你输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纪岳说的冠冕堂皇,正气凛然,门下弟子听得更是豪气干云,齐声助威,只是站在纪岳身后的江青霞脸上更多了一丝失望之色。黑衣人心里更是清楚,这纪岳肯定是看透了自己和裴长老对掌之后,已经受伤,现下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卑鄙无耻。   “昔日恩怨一笔勾销?”黑衣人倒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可能!有朝一日,我定剿了你泰山派!哈哈哈!”话虽然狂妄,但也不敢大意,凝聚全身功力,以备不测。   “口气不小!我看你有何能耐?”纪岳身形爆起,一掌携风雷之势,印向黑衣人胸口。   “卑鄙小人!”黑衣人身形一晃,躲过了这凌厉的掌风,右手击出一掌,扫向纪岳,在八大长老合围之前,提气纵身,竟向着大殿的屋顶撞去。在撞到屋顶之前,左手中的信件却急速飞出,射向正提气跃上半空的江青霞。江青霞无奈之下,折身躲过,却已经真气不济,从空中跌落下来。   “谢夫人相送,信已经送出,纪老儿,后会有期!”黑衣人已经冲破屋顶了。   纪岳和八位长老可不敢毁了碧霞祠大殿,只得出门。再找那黑衣人,只剩下一道黑影,已经在百丈之外。虽有几拨弟子阻拦,似乎并没有阻碍他下山的速度。追是追不上了。   “这回泰山派面子可丢大了!”纪岳心中暗道,只好无奈地看看八位长老,那八位长老也是个个面现惊异之色。   “各位长老,掌门师兄,看看这封信到底是什么内容?”大殿内的江青霞手持黑衣人留下的那封信出来了。四周围过来的泰山弟子越来越多,都惊奇地望着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议论纷纷。   “回屋再看吧!”纪岳看见越来越多的弟子,便招呼江青霞和八位长老一道进入了大殿。 第二十一章 火烧泰山   泰山派弟子大多数并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胡乱猜测,只是隐约感觉到,自从那个黑衣人闯山之后,山上的气氛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以前连面都很难见到的八大长老以及掌门人,现在竟然都各自带队,满山巡逻。   弟子们隐隐都感觉到,风雨欲来。   那日回殿之后,纪岳便和八位长老一同拆阅了光明圣教的信函。   大致意思是圣教重出江湖,想和泰山派结成联盟,共图江湖霸业,等待七日之后答复云云,落款则是光明圣教。语气并不客气,胁迫之意也非常明显。尤其是其中一段话,是说,已经猜到送信之人可能会有得罪之处,不要见怪,这种人只是光明圣教中的小角色,上不了台面。同时又提到了,泰山派立派一百六十年,非常不容易,要自重等等。   几个人密谋了半天,一致决定,决不能答应,决不能毁了泰山派的创派祖师爷长空剑杜青的名头。同时还决定,这个消息决不能泄露半点风声,以免引起慌乱。正是最后这个错误决定,害得众多无辜弟子被身首异处。   同时,从即日起,由裴长老、陈长老带领五百名弟子守住中天门,扼住南面上山要道;黄长老、林长老带领五百名弟子驻守一线天,守住东门上山要道;俞长老、宋长老带队驻守北天门;纪岳和殷长老带领众多弟子驻守南天门真君大殿居中策应;江青霞和莫长老带领一干弟子守住碧霞祠并照顾家属。并且派出四十六位纪岳同辈的师兄弟下山分别守卫聚义庄、天盛寨、元君庙、洗鹤池。   江青霞立在碧霞祠门前的广场上,夕阳快要落山了,泰山的日落太壮观了。满天的红霞印在她娇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此刻的江青霞,在弟子们看来,仿若仙女,可是她自己却心思重重。   丈夫和八位长老的布置看似滴水不漏,可江青霞还是隐隐觉得不妥,如果敌人实力强劲,实施各个击破,那不是很危险么?她也曾建议,放弃要道守卫,将实力隐藏在南天门、天街到碧霞祠这条直线上,实施突击。可是丈夫还有那几位长老都不同意这种做法,认为这样轻易地让敌人攻上山来,也太丢泰山派的面子。   想着丈夫还有几位长老的样子,江青霞不禁轻叹一声,今天就是第七天了,但愿上苍保佑。   自己,二十六年前,江湖绝色榜排名第四位的美女,曾经仗剑江湖,引起众多青年才俊的争相追逐。不仅貌美,才智更是一绝。在江湖闯荡一年之后,得知父亲病重,回山,却被父亲指名嫁给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哥纪岳,更在不久之后,被这位师哥在饭菜之中下了慢性春药,结果一个月圆之夜,失身于他。面对师哥那痛哭流涕的样子,还有父亲的命令,江青霞便同意了这桩婚事。不久,父亲就去世了。纪岳便继承了掌门职位。接着,那可爱的女儿便出世了,自己也慢慢收起心中的那一点不愿意,不过这个纪岳对她确实很好,只是,自己心中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不开心。   “师傅!”远处自己的弟子冷月梅在高声叫道,“该进膳了!”   这冷月梅是莫师叔的侄孙女,和自己的女儿一般大小,只是性子更温和一些。当年自己一见到她之后,便非常喜欢,要了过来。让她陪伴着自己的女儿一起长大,闲暇时分也教授几分武功,自己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着月梅,江青霞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还在闭关的女儿。自从六年前,追剿金龙帮回山之后,便闭关了,连自己都很少见到。她直觉感到,自己的女儿是喜欢上了那个男孩子了。   “唉”江青霞幽幽一叹,“月儿,咱们吃饭去。”   “师傅,你真美!”慢慢走近的冷月梅突然蹦出的一句话让江青霞脸上红臊不已,不过有着霞光映衬,倒也看不出来。   “你和芙蓉这个年纪才是最美的。”江青霞疼爱地拉起冷月梅的手,无比感慨地摸了摸她那透红发亮的脸蛋。不知道芙蓉和清儿在月观峰是否安全,应该不会有事,通往月观峰唯一的索桥已经被自己砍断了,再也没有通往上面的道路,今晚一过,明天一定要去看看芙蓉,江青霞心中暗忖。   江青霞正要和冷月梅往碧霞祠走去,眼睛却瞥见南方的远处有着隐隐地红光,映红了天空。这不像是晚霞,该不是?江青霞立马推了冷月梅一下,“月儿,那边是不是起火?”冷月梅也看见了那冲天的火势。   在碧霞祠这一泰山高处,自是能够极目四望。正南方的聚义庄火势大起。接着,江青霞又看到了天盛寨、元君庙、洗鹤池这三个方位都有火势。一时之间,泰山派周围的第一道屏障似乎都被大火焚毁了。